笑了笑,蕭雪海看向熟睡的男人,道:“是啊,他身體總是不好,多虧了南大哥。”南郭宏微微一笑,心中也說不清是苦是甜,坐到了床邊,蕭雪海立刻伸手將男人埋在被子裡的手拉出來,一模還是熱乎乎的,臉上不由蕩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南郭宏乾脆別過臉,眼不見為淨,既然看著這一幕難受,何必再看?
“南大哥?”看著原本來診病的人別過臉,蕭雪海疑惑的叫了聲,南郭宏這才搭上男人的手腕,閉著眼,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蕭雪海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眼前的人雖然粗獷,心卻是極細的,學醫在適合不過了。
許久,南郭宏放下手,道:“體內的毒沒事,只是有些發燒,他身體弱可能要多睡會兒,每三個小時給他喝些藥就好了,沒有大礙。”南郭宏拍拍手,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蕭雪海給男人壓好被子,見南郭宏依舊坐在床邊,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不由蹙眉問道:“南先生,有事嗎?”
見男子又恢復了之前疏遠的稱呼,南郭宏搖了搖頭,躊躇道:“我只是想問問今天朝上的那個使節是誰?似乎你是認識的。”
室內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蕭雪海沉默半晌,突然冷笑道:“當然認得。”看了男人一眼,確認他不會醒來,蕭雪海才繼續道:“那本來是我當初為了報復大哥而養在他身邊的一條狗,誰知這條狗現在卻想反咬我一口。”
南郭宏當即大驚,這些年他一直跟著蕭雪海,男子所做的事他幾乎都知道,但唯有關於蕭暮之和蕭家的事卻一無所知,如果不是知道蕭暮之是蕭雪海的大哥,南郭宏甚至不知道眼前的男子一直在怨恨報復著蕭家。
即使是那樣遙遠的距離,即使只有一次見面,也阻隔不了男子的恨意。
南郭宏心念轉動,立刻問道:“那人是誰?”既然知道是蕭雪海安排在男人身邊的人,那那人必定曾與蕭暮之很親近,否則也不會達到目的。
蕭雪海清冷的面容閃過一絲譏諷之意,冷冷道:“韓機。”南郭宏皺眉,努力在腦海中思索這個人,隨後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原來是他!”說完,他看著熟睡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這人恐怕還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兄弟其實是為了報復他而誕生的棋子吧。
蕭雪海也明顯看清了南郭宏的神色,清冷的面容浮現出一絲苦笑,伸手細細撫摸著男人英俊柔和的面龐,低聲道:“世事難料,早知我會愛上他,當初就不會設計那麼多,到如今卻是給自己找麻煩。”
南郭宏抿著唇,明白了白髮男子的意思。
良久,問道:“需要讓人擺平嗎?”南郭宏眼中閃著寒光,彷彿一頭無情而嗜血的狼,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會被撕的粉碎。
蕭雪海冰涼的唇角逐漸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半晌,冷笑道:"他現在是大盛的使臣,我如何動得?”
南郭宏也是一怔,蹙眉苦思,蕭雪海見他這樣,不由輕笑出聲,道:“想咬主人的狗是活不長的,而且狗就是狗,想當人,做夢!”南郭宏有些發怔,已經許多天未聽到眼前的男子說如此狠話,一時竟有些不習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
心中猛然一嘆,或許……這人來的對。
只有他才能改變雪海。
PS:沒事冒冒泡,免得親們說我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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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宏微一沉默,突然道:“這韓機以前是武將,怎麼會由他出使?”
蕭雪海突然黑下了臉,冷冷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你下去準備,我們可能要提前幾天出發。”
南郭宏還想問為什麼,但看到蕭雪海不悅的臉色也就不在說話,直到南郭宏走出門外,白髮男子才疲憊的輕嘆一聲。
韓機為什麼會從武將成為使臣?這當然要仰仗大盛的皇帝,不僅韓機,還有當時被自己讓人下毒弄傻的林勝黃延康兩人都受了世襲封賞,皇帝為何會如此?
因為對男人的愧疚,因為對男人的留戀,所以愛屋及烏。
明白皇帝對蕭暮之懷了什麼心思,蕭雪海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怒火中燒,臉色自然難看,但一想到突然出現的韓機,蕭雪海就忍不住升起一絲寒意。
以前的錯誤已經太多了,多的如今已經難以彌補。
蕭雪海愣愣的看著蕭暮之,隨即緩緩俯身保住了男人,沒有任何越軌的動作,只是那麼單純自然的抱著,如同一個弟弟依賴著哥哥的體溫。
事實上蕭雪海在害怕,這樣的生活,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