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燭自幼備受寵溺,驕縱慣了,乃是天界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平日裡更是行事風流,不知調戲過多少女子。目下這流光鏡中,便出現渠燭頻頻偶遇阿漣,衣冠楚楚上前同她搭訕的模樣。蕭白指著鏡中場景,渠燭湊到阿漣的耳畔彷彿說了什麼,則問道:&ldo;那會兒他同你說了什麼?&rdo;阿漣細細回憶了一番,才輕輕&ldo;哦&rdo;了一聲,道:&ldo;那日渠燭師兄說,若是我和他在一起,他便替我承包一個魚塘。&rdo;容臨道:&ldo;這等斯文敗類,活著也是浪費九霄閣的口糧,死了倒是乾淨。&rdo; 魚塘愛一條魚便為她承包整片魚塘,這大抵是每一尾少女魚無法拒絕的甜言蜜語。渠燭乃情場浪子,在男女之事上,自然也是頗有幾分手段的,加之他的身份使然,模樣生得也算整齊,便是名聲再差,也有大把大把胸大無腦的女弟子撲上去。容臨潔身自好數萬年,這渠燭之流的男子如何如何風流,他素來是沒什麼看法的,畢竟這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只要你情我願,倒也沒什麼。目下這番脫口而出的話,倒是有些不符合他高高在上的身份。阿漣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蕭白繼續問:&ldo;那你可答應了?&rdo;阿漣搖頭。不過‐‐未料她這麼一拒絕,反倒愈發勾起了渠燭的興趣。之後阿漣功課繁忙,每日兩點一線,這渠燭也沒多少時間糾纏她。渠燭是個合格的風流浪子,懂得廣撒網的道理,這邊這條魚油鹽不進,另一頭自然又勾搭上了其他年輕美貌的師姐師妹。阿漣本就不大上心,自然也沒察覺到,那渠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少了對她的糾纏,到了後頭,更是極少再同他碰面。誰知再一次碰面,卻是那樣的場景。蕭白沒有再問,看著流光鏡中,阿漣同渠燭的接觸果然漸漸少了。甚至渠燭出事前半個月,都不曾同阿漣接觸過。蕭白又朝著阿漣看了一眼,說道:&ldo;其實,若要證明渠燭的死同你沒有關係,也不是一樁麻煩事。&rdo;阿漣雙眸晶亮,登時燃起了希望,問道:&ldo;不知蕭白上神有何高見?&rdo;蕭白道:&ldo;你可還是處子之身?&rdo;阿漣微啟著嘴,反應過來,一張俏臉才滿面通紅,支支吾吾的點了點頭。此事雖然隱私,可於修仙之人而言,也不至於難以啟齒,蕭白表情淡定,就如同問了一句簡單的&ldo;今日飯否&rdo;而已。容臨說道:&ldo;你出去等我。&rdo;&ldo;啊?&rdo;阿漣疑惑。容臨又道:&ldo;我同蕭白上神有話要說。&rdo;&ldo;哦!&rdo;阿漣忙應下,很快便出去了。容臨這才沉著臉道:&ldo;蕭白,你這是幾個意思?&rdo;容臨的脾氣一向好,蕭白同他雖是好友,卻也難得見他動怒。這會兒蕭白微微笑了笑,並未看他,只隨手將流光鏡收了起來,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貴氣。九霄閣閣主蕭白上神,曾也是一個愛護花糙的五好少年,因被母親欺騙、拋棄,這性子才變得有些扭曲。別看他面上溫良無害,其實心腸比誰都狠。容臨道:&ldo;倘若今日出事的蕭棗,你可還是這般態度?&rdo;蕭白直接道:&ldo;這不一樣。&rdo;有什麼不一樣?想當初,他這麼一個孤僻而不肯低頭的人,竟毫不猶豫的來求他,只是為了一滴他的心頭血,用來救蕭棗。如今那小魚妖也是身陷囹圄,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卻在這裡說風涼話。蕭白又道:&ldo;我只是覺得這個法子最直接也最簡單,若是你不同意,我明日便召集九霄閣所有人,看流光鏡中的場景‐‐&rdo;&ldo;不必!&rdo;他道,&ldo;這胖頭魚我會自己想法子救!&rdo;語罷,便拂袖而去。&iddot;不似來時路上那般閒聊甚歡,回去這一路,阿漣明顯能感覺到上神的心情不好。她幾次三番想開口說話,卻生生嚥了下去。眼瞧著要到了,阿漣才道:&ldo;上神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因為我的事情,要上神同蕭白上神鬧得不愉快,那我便是難辭其咎了。&rdo;容臨也不是那種隨便遷怒人的性子,再生氣,也不會對阿漣擺什麼臭臉。他哪裡沒有看到,一路上這小魚妖屢次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閉了閉眼,想著方才在蕭白麵前的確有些失態。他最清楚他的脾氣了,除了蕭棗,哪裡還會關心旁人的死活?他低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小姑娘。那蕭棗無父無母,自幼同蕭白相依為命,這小魚妖也是孤身一人,沒道理她的命就比不過蕭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