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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汁脆藕(如此吃的時候看不出裡頭又)

,生老病死都捏在主家手裡,理當口風夠嚴,但裴硯覺得事關重大,還是恐嚇了他們一番,說誰敢洩露出去半個字就當場塞到院中那口井裡給淹死。

然後再把屍體拉去喂野狗。

若因此給太子招惹了麻煩,還要搭上九族性命!

楚沁試著想象他們的感覺——那大概就是,會籤死契賣身的下人必然已經出身十分悽苦,生活無以為繼才會走到這一步。天天懸著顆心提心吊膽地當差,卻還是在某一日突然得知自己被捲入了朝堂紛爭,如若說錯了話不僅要慘死不說,還有可能株連九族……

這架勢,平頭百姓沒人能不怕。

所以這兩天,花痕院子裡的人都緊張得儘量不說話,生怕多說多錯。楚沁一進院子就發覺四下裡安靜得跟沒活人似的,再往裡走幾步,就聽到花痕在臥房裡啜泣。

楚沁推門進去,花痕見有人來,慌忙地擦了擦眼淚,繼而起身見禮:“楚娘子……”

“坐吧。”楚沁笑笑,四下掃了眼,三四個月大的那個孩子正在搖籃裡睡著,三歲的那個倒是在茶榻上玩,是很乖巧的模樣。

看著這個孩子,她可算遲鈍地反應過來,她為什麼先前看霍棲眼熟了。

這孩子長得跟霍棲真像,雖然現下只有三歲,眉眼就已有了霍棲的輪廓。等到十幾歲的時候,和霍棲就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了。

楚沁心下嘆了聲,溫言勸花痕:“別哭了,霍棲不過說了幾句醉話,不是什麼大事,自會否極泰來。”

這話她一邊心平氣和地說,一邊覺得違心。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霍棲應該是回不來了。

花痕忍著眼淚,緊咬下唇:“妾身知道娘子和裴公子都是好人,可若萬一他回不來了,妾身和孩子也不能真的一直留在這裡麻煩娘子和公子。”

楚沁忙道:“沒什麼不能的,公子既答應了霍公子收留你們……”

花痕搖搖頭,起身立在楚沁面前,繼續說下去:“妾身有些打算,娘子且聽一聽。”

楚沁頷首:“你說。”

花痕哽咽道:“妾身生來卑賤,這輩子能得霍公子疼惜,已經沒什麼憾事了。這兩個孩子是霍公子的骨肉,妾身想著,怎麼也不能拖累他們,若霍公子真的出不來,妾身便殉了他!這樣,這兩個孩子……”

花痕咬咬牙,屈膝跪地:“這兩個孩子便勞娘子和裴三公子在妾身走後去昌宜伯爵府說一說情,求昌宜伯和大娘子收留他們吧!霍公子娶妻是早晚的事,日後嫡子庶子都不會少,伯爵府只當添兩雙筷子……”

“你快起來。”楚沁伸手扶她,花痕滿面是淚,跪著不肯起。

楚沁見狀自知她是認真的,隱約想起上輩子也有過這麼一出,但那時候花痕沒跟誰說打算,只是直接尋了死,所幸被救了下來,又被張嬤嬤帶著人盯了三天,才沒再鬧出別的事。

楚沁一喟:“咱們都是女人,有些話或許不中聽,卻是我的心裡話,你且聽聽在不在理。”

花痕雙眸空洞地望著她:“娘子請說……”

楚沁手上又添了力,還想扶她,但見她仍定定跪著不肯起來,便直接說了下去:“這世道對咱們女人總是要求頗多,這個要你為了丈夫著想、那個要你為了孩子犧牲,就好像咱必須為旁人無私無畏地舍了這條命,才配受旁人稱讚一句‘這是個好女人’。”

裴硯眼看她臉色發白,笑了聲,傾身摟住她:“怎麼還慌了呢?不怕不怕。我沒提你,若來日太子殿下平安地渡過難關,要論功行賞,我再告訴他這主意本是你出的。若後頭發現主意錯了,你只管放心,這話就是我說的,太子怪罪不到你頭上!”

“你心中過意不去,這我明白。可公子那邊,這是他與霍棲的兄弟義氣,是君子之諾。他願意應,這不是你的錯處。至於我這邊……”

裴硯沒吭聲,沉默地躺著。

“這算什麼笑話?”裴硯這會兒想開了,不再臉紅,一臉坦蕩。

他本以為自己能不拿這些當回事,想著長輩生氣那就生氣嘛,不料他們大門一關索性不見他竟這樣讓他難受。

他說:“霍棲大概沒什麼大礙了。”

兩句話間,她已翻身背對著他。裴硯賤兮兮地往前湊,扒著她的肩頭問:“知道我明天要捱罵,娘子再多哄哄我唄?”

他說頭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多少還有點說笑,可說到後面越來越認真。

她想想,又道:“那難不成……是我們三個今天一起小聚,留你獨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