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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不願意把她調到文學院了吧!

“那是他們的權利,我只有申報的權利,我當然也就擁有了被否的權利。”夢飛笑笑,“其實,有沒有學銜,都無所謂的。”

這樣的回答讓尚金堂失望,極其失望。

“不和眾囂的獨立精神,難得!”李崇霄賞識她。

“你還笑呢!不以別人的評價為準繩,這是沒錯的,但是,你準備當一輩子老助教啊?”朱劍銘玩笑,接著,又認真地問,“有沒有想想,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反對你呢?或者說,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不支援你呢?”

“知道的,我有不入流罪,不社會化罪,不敬領導罪。呵呵。”夢飛的笑總是那麼的天然、那麼的真誠、那麼的輕鬆。

“我看,你下面是不是可以考慮到哲學院去做博士後啊?或者,爭取再去德國研修?”李崇霄認真。

藉著尚金堂和朱劍銘去取餐的工夫,李崇霄低聲告訴夢飛:

“那姓谷的,整一個外行,還沒看懂我的論文就一口氣寫了五篇文章批我。記住,夢飛,小鳥在飛行的時候才是安全的,停下來喝水的時候就有可能被雕給吃了。你只要在學術上不懈努力,誰也攔不住你。儒家的弱德就是柔弱中的堅強。”李崇霄停了停,注視夢飛,“弱者需要以群體的方式生存,比如角馬、麻雀;而強者則獨立,比如天鷹、金錢豹。在專業方面,你要做個強者,你有這個條件,也有這個能力。”

“記住了,李老師!”夢飛笑眯眯地點著頭,雙頰紅潤。

李崇霄舉起杯中的橙汁,與夢飛碰杯,夢飛側臉投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眼神,她的眼神好清澈好清澈。

“這個小可憐,我決定要寵愛她!狠狠地、徹底地寵死她!”李崇霄強烈地感覺到一個生命對另一個生命的責任。

此時的窗外,光朦朧,影朦朧。

高等學府 第三十七章(1)

從金陵飯店出來,尚金堂和朱劍銘乘上計程車同路回去,李崇霄則跟夢飛一起步行。

“我能不能跟你說點兒我的私事?”李崇霄輕聲耳語。

“李老師,你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啊?不會吧?我喜歡聽你說任何事情。”夢飛笑了笑,並沒有看清楚李崇霄的表情。

“我特別特別地羨慕我的父母,我看到的他們,永遠是相互攙扶,相互愉悅,相互鼓勵。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管是在新疆的苦日子,還是早先和後來的好日子,他們倆在一起,很美!很符合中國人的審美。我大哥跟我大嫂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大哥很弱,甚至有些窩囊。大嫂人倒是不壞,就是太強勢。我二哥跟我二嫂,表面看來不錯,其實,他們之間經常發生冷戰,有的時候,兩三個月,彼此之間都不說一句話。再說我三哥和三嫂,成天是鬥不完的嘴,說他們關係不好吧,他倆還黏糊得很,什麼時候都是形影不離的;說他倆關係好吧,他倆經常吵架,還鬧到我爸媽那裡,要他們給評理。唉——真像孩子似的。”說到這裡,李崇霄便不說話了。

夢飛也不說話,調皮地看著他。好一陣的沉默之後,還是夢飛忍不住了:

“前言結束,該切入正題了吧——”

“聰明的,知道我要說什麼?”李崇霄故意,其實是自己覺得一下子不能夠開始下面這麼個主題。

“不知道!才怪!”夢飛淘氣,“下面該說說老四啦——”

“老四,我,李崇霄,嗯——”李崇霄側臉看著夢飛頑皮的神情。

“這是話題的重點。”夢飛咯咯地低笑,爽朗而熱烈。

“我跟你說,我,其實是一個非常孤單的人,不喜歡熱鬧,只喜歡三兩個朋友在一起聊天。”

“我知道的。”

“你知道的?那好。再告訴一個你不知道的。嗯——現在人們都說,

秦淮河

男人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有三部曲:第一部,痛訴家史,說自己老婆如何如何地不體諒、不善良甚至不忠誠;第二部,訴說革命風雲,說自己如何如何地與老婆抗爭而終究未果;第三部,傾訴對未來的暢想,說自己如何如何喜歡面前的這位女人。我不想這樣落入俗套。我只說事實——”

夢飛的心裡有些許激動。他這是在表述他喜歡我嗎?這樣的表述是不是多餘了呢?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喜歡我呢?好感是彼此的,欣賞是彼此的,喜歡也是彼此的……

“你知道的,我爸媽被髮配到新疆,我們家的日子非常艱難。康鬱敏的父親給了我們家很多的關照,當初,她的父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