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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他們感嘆:機構臃腫,簡直就是在大學裡面*!校方為了做通教師們的思想工作,在各系開座談會。最後,校方表示:全國的高校都在升級,我們東方大學決不能落後,要*,也是全國性的,絕非我們東方大學獨此一家!

是呵,如果這是*的表徵,那麼,為什麼所有的同行都可以*,偏偏就東方大學不能*呢?如果所有行政行業的人都能*,那麼,為什麼偏偏就教育系統的知識分子不能*呢?話已經說到了這步田地,教師們便只能緘口不語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誰來當人文學院的院長呢?宗教系和歷史系都是小系,基本上沒有話語權,更沒有參與博弈的權力。中文系的尚金堂和哲學系的李崇霄便成為兩位頗具競爭力的人選。同時,誰來當這個學院的黨委書記呢?司馬紅革躍躍欲試。

與李崇霄相比,尚金堂的競爭力毫不薄弱,他的學術成就與李崇霄也是旗鼓相當的。但是,司馬紅革輕易成為人文學院的黨委書記,那麼,在權衡尚金堂和李崇霄升任院長的選擇中,尚金堂自然出局。堂堂的東方大學,無論怎樣,也不能讓人文學院貌似夫妻老婆店啊!

一九九二年九月,李崇霄正式升任人文學院的院長,尚金堂為常務副院長,歷史系的趙躍和宗教系的唐修凡任副院長。尚金堂力推楊小蘭成為院辦公室主任。從人文學院的整體來考慮,李崇霄的工作自然需要得到各系主任的支援。而上任半年之中,尚金堂首先架空了李崇霄,讓他徒有虛名。從學術研究來說,尚金堂和李崇霄都已經是學術界頭角崢嶸的人物了,各自都已經出版了含英咀華的鉅著。尚金堂延脈中國乾嘉學術傳統,從實證出發,點點滴滴,在學問的奇山異水中抒發自己的感悟和思想,他是快樂而閒在的。李崇霄卻不同,他在黑格爾造就的大系統的旁邊再造了一個框架體系,從理論出發,將深刻的思想精密地編織為一個整體,華麗、恢弘而沉重。他是憂世傷生的,關懷天下,關懷國人。尚金堂以為,深刻思想的零星迸發高於空洞的框架理論。李崇霄則以為,零星的感悟或智慧閃光不成體統,更不足以構成思想。

對於尚金堂之流的學術做派,李崇霄自然是不屑,倒也表示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每一位學者都能夠具有思想的能力。而尚金堂在工作之中的種種不作為、不配合,倒是讓李崇霄覺得不可理喻。正當他一籌莫展之時,接到鄧一影的舉報信,她是尚金堂指導的博士生,即將畢業。她舉報

玄武湖

尚金堂在她攻讀博士學位期間脅迫她發生性關係。一個星期之後,又接到校黨委書記姜武武轉過來的舉報信,還是鄧一影的。副院長趙躍、唐修凡也收到了同樣的舉報信。照理,司馬紅革肯定也收到一份,但是,始終沒有聽她提起過。而此時的她已經人在旅途——參加省廳組織的“紅色旅行”,到革命老區西柏坡去接受紅色教育。李崇霄跟趙躍、唐修凡商量,決定約了院辦公室主任楊小蘭一起討論,她畢竟是中文系的人,跟尚金堂也走得比較近。在高等院校裡,這樣的事情頗為棘手,似乎沒有可以依據的處理規則。

高等學府 第二十六章(2)

他們四個人在人文學院的小會議室碰面,趙躍還沒有坐下,便滿含義憤地說:

“現在有些女博士,毫無廉恥,勾引博導,利用博導,達到她們輕鬆獲取博士學位的目的。也有一些博導師德缺失,不自愛,不自尊。這種情況各個院校都不少見,這已經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了。性病在高校的蔓延呈激增的態勢。對這個問題,確實已經到了不能無動於衷的地步了。高校是文明之地,不是野獸的天堂。我建議,推遲鄧一影的畢業時間,審查她的論文是不是獨立完成……”趙躍平時挺溫和的,就是不能遇到事情,一遇到事情,他便怒火中燒,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眼球*,眼袋又青又腫,一頭濃密的頭髮僵硬地挺翹著。

“當然,不能夠期待高校的每一位教師和每一位學生都充滿了美麗的道德,都充滿了精緻的創造,都充滿了聖潔的靈魂,都充滿了新穎的思想。在品質上,他們不可能個個燦爛如同鮮花,個個純淨如同嬰兒。在高校,從來就不缺少道德的無產者、流浪者,從來就不缺少行為的頹廢者、偏激者,從來就不缺少情感的揮霍者、播種者。但是,沒有人會願意高校變成動物農場,無論是高校裡的人們還是高校以外的人們。”李崇霄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唐修凡始終面帶微笑,一言不發。

雖說已經跟尚金堂斷了情感關係,但是,楊小蘭心中不免窩火,誰知,一開口,便站到了尚金堂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