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疼……”他聽到她的口中溢位這樣一個字,他的手碰到她的額頭,發現竟是那般的燙,他連忙背起她下了樓,開著車將她送到了醫院。

再一次在急救室門前焦急的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燈終於滅了,流年被推了出來,染止墨問隨後出來的醫生流年的情況怎麼樣,醫生的眉頭蹙緊,“病人的傷口裂開,高燒不退,你當家屬的怎麼照顧的?怎麼能讓病人喝酒呢?雖然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再有一次,我也不能保證她還會不會這樣幸運了!”

流年是在一個早上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有陽光從拉上的窗簾照進來,好像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樣子,好像她從沒有離開過醫院,好像伊落落就在家裡準備來看她……

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她伸手拭去,然後輕輕地闔上了眼,她聽見病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推了開,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知道那是誰,她不想睜眼,也不敢再睜眼,外面的陽光會刺痛她,那樣的溫度就好像要將她灼傷一般,她受不了那麼溫暖的東西。蟲

接下去的幾天如之前一樣,她一句話不說,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唯一的不同就是伊落落和程冉明兩個人再沒來看過她。

她想起父親、母親、邵啟仁、陳姐,還有伊落落,這些她以為真心對她好的人,不是欺她騙她,就是一個接一個地離她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好像不久之前,還有一個笑嘻嘻的女子,天天跑過來看她,她看著門口,多希望下一刻會有人推門而入,可是終於等到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來給她換藥的護士。

流年稍好一些的時候,染止墨會把她報到輪椅上然後推她出去轉轉,醫院的小花園裡每天都有很多人,有下棋的、有做健身操的、有看報紙的、有聽收音機的……

每每看到這些,流年總是不由自主地微笑,就像是看戲一般,她好像一個滄桑的老人,好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看著世間百態,心裡沒有一點波瀾。

這之後又不知過了多久,流年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染止墨依然每天推著她出去,她扶著樹站起來的時候對他說了這麼多天的第一句話:“你可以走了。”

這就是因果,有了前面那麼多的因,這就是他們不得不承擔的結果。

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點點往前走,她走一步,他在後面跟一步,她走的很慢,他很耐心地等,她走過的地方有一點點的水漬,他知道她一定哭了,他心疼,卻毫無辦法。

前面的人又停下來抬起手擦了一遍臉,他也停下來,在後面輕聲道:“流年,你說過,要跑也是拉著我一起的,如今,你一個人要去哪兒?”

要去哪兒?她怎麼知道?這世上哪裡才是她該去的地方?那裡還有人需要她的存在?這世上她僅剩的最關心最在乎的人就在這裡,她要去哪裡呢?

眼淚怎麼也擦不乾淨,她緩緩蹲下身去,抱住膝蓋痛哭了起來。他走後面走過去將她抱起,她沒有推開,眼淚浸透他的衣服,他緊緊地抱住她,聲音輕柔地近乎一種哄騙:“都會好的,流年,一切都會好的。”

流年出院的那天染止墨帶她回大學時兩個人買下的房子,中途流年想起自己要回自己租的房子拿些東西,於是他們又轉道去了那裡。

上了樓,流年看到完好無損的房門,一時間有些吃驚,問染止墨道:“你修的?”

染止墨笑而不語,只是動兜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門,流年吃驚更甚,“你什麼時候拿我鑰匙去配的?”

染止墨無奈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笨死你算了,配什麼啊,給你的鑰匙才是配的!”

流年反應了一會兒,又反應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她以為是運氣,卻沒想到背後是他對她的用心,鼻翼微微有些發酸,她卻還是笑出來:“原來你從我剛回來那會兒就開始打我主意!”

染止墨輕輕地擁住她,“你錯了,我從你離開的時候就開始打你的主意了。”

他感覺到她的身子明顯的一僵,最後推開他,笑得十分勉強,“我們進去吧。”

他明白她的刻意逃避,他想,他等她。

之後連著幾天窩在家裡,每當流年看到廚房的角落裡那幾棵大白菜的時候,總是哭笑不得,他們倆就好像過冬的老鼠一樣,窩在洞裡吃著儲糧。

起初染止墨還說要給流年做病號飯,但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下過廚房,廚房裡被他弄得一團糟,偏偏他還很有毅力和決心,堅持要自己做,流年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