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坐在地上,也不去擦那流下來的淚水。(太丟人了,她又流淚了。)
龍德的眼神柔和了下來,這個倔強高傲的女子,此刻竟然這樣一臉狼狽的坐在地上流眼淚,她的高貴的形象呢?她的卓越的風姿呢?記憶裡的溫馨浮上龍德的腦海,龍德蹲了下去,抱住了那個瘦弱的身體。
紫桐正在流淚呢,可是這時心裡忍不住高興,又笑了起來。胡亂的拿過龍德的衣服,把自己的眼淚,鼻涕什麼的全部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這才從龍德的懷裡伸出頭來:“四哥,你沒死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龍德懊惱的看著懷裡的笑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情不自禁的出來看她,看她一眼就好了,為什麼要一直盯著看呢?現在怎麼辦呢?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必須要離開。他的深仇未報,他不可以這樣兒女情長。
他知道紫桐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他現在的狀況,一定會不依不饒的要他放棄。他不會放棄,死也不會。他把紫桐抱在自己的胸口,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秀髮,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然的痛苦。他猛然放開紫桐,迅速的掠風離開了雞鳴寺。
紫桐正沉浸在找到龍德的幸福裡。那種失而復得的幸福衝擊著她的胸膛,讓她快樂得有些暈暈乎乎。她還沒弄懂是什麼回事。她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龍德就突然間放開她不見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快離開呢?她還什麼都沒有告訴他。紫桐站起來,對著四面的山林竭斯底裡的狂叫道:“四哥,我們找到你的龍珠了,你回來啊!”
………【第五章 鵲橋歸路】………
紫桐頹唐的坐在山坪上,龍德竟然就這麼決然的離去了。他為什麼要這樣無情的逃避自己?在他被黑衣人抓去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紫桐知道自己這樣下去,遲早會瘋掉的。雖然在紫桐的記憶裡,紫桐仙子對龍德並無男女之愛,可是那一份親情,血濃於水,超越男女之情而更加濃烈深厚。
紫桐多麼希望這時候能夠有個寬厚的肩膀在她的身邊,抱著她,安慰她,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辦?讓她的心不要這麼辛苦,讓她可以在那個懷裡靜靜的休息。可是,那個她的心底之人,那個孫思邈現在在哪裡呢?
卻說孫思邈被困在了魔神的結界裡,無計可施。只得在桃林裡搭了間茅草屋暫且住下。那個女人是每日必到桃林來糾纏他的,而每日又都是負氣而走。害的孫思邈每次看見她都要趕緊溜之大吉。幸好她也沒再對他使用情香,那情香,應該是那個魔君夜初來的時候才用的吧。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孫思邈知道這個女人原是個六尾的貓妖,叫水清淺,是被夜初擄過來的。
孫思邈也發現,這個叫水清淺的女人糾結在對夜初的愛恨裡,不能自拔。她瘋狂的愛著夜初,又對他恨之入骨。她勾引他,也不過是對夜初的一種痛苦的報復。孫思邈現在只期待著夜初能早日來到這裡,他也好早日回去。
這天夜裡,孫思邈窮極無聊,想念著紫桐,從桃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放在口中吹了起來,葉聲嗚咽,如訴如泣,眷戀纏綿。
一個聲音幽幽的在孫思邈的耳邊響起:“思悠悠,恨幽幽,恨到歸時方始休。”孫思邈沉浸在自己營造的氛圍裡,正在傷感惆悵,聞言說到:“心中事,眼中淚,意中人。天不老,情難絕。”
那人聞言喜到:“你也是消魂失意之人嗎?”
“孫某是碎心之人。”
“碎心人好啊,就怕心不碎,每每相思,都只能是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是啊,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只怕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一切都回不去了。”孫思邈想起那噩夢一般的第一晚,沉默了下來。那人也在他身後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那人彷彿從夢中醒了過來,問道:“你是誰?怎麼也會為情所傷?”
“只要有情,才會有傷,這世界若無情殤,又怎會又你我之間的這番交談呢?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啊。”
“我本來也在這裡啊,你也是掉進這結界裡的可憐人嗎?”
“掉進這結界裡?”那人重複了一句:“你怎麼會掉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本來是在寒山寺和別人交手的,結果武功不濟,被人一掌就打到這裡面來了。”
“寒山寺?”背後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蕭索和冷硬:“你是誰?”
“我是……。”孫思邈被突然而來的蕭殺之氣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只見朦朧的月光裡,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前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