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連鎖反應,倒是陰差陽錯的為安欣的婚姻減輕了阻力。袁輝媽媽對她的厭煩少了一些,大概是覺得她還能拯救吧。
春節到來之前,安欣和袁輝的婚事已經敲定了,包括一些細節問題。男方給多少聘禮,女方陪送多少嫁妝等等。
這時候的小縣城還講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除非像張圓那種個案,否則一旦嫁人,就是每年回來有數的幾趟看望父母,來的時候帶一些禮物就行了,不必承擔養老的責任,當然,也就不會繼承孃家的遺產。
有的姑娘有孝心,會每個月給孃家父母固定的養老費,也不惦記著孃家父母走了以後分遺產,純粹是盡孝心,當然,這個前提就是你嫁的男人也得是個品性不錯的,公婆也是好說話的。不然根本做不到。
大部分就真的只是當親戚走動了。真正實現了親兄弟明算賬,金錢來往都是“借”,再也沒有“給”了。
柳小英對安欣一慣疼愛,宋秋生就是最常見的那種甩手老父親,有愛不多,但不會磋磨孩子,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會盡可能多給點。
高一上學期結束的時候,安然的成績已經穩步提升到了班級第一,年級第二。
學校考試特別多,基本上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月有月考,期中期末還有兩個超大考。
原主的成績在班裡排十名左右。安然每次月考往前拱個兩三名,前進的速度非常平穩。最後拱到第一名,一點也不突兀。
哪怕她領走了期末的獎學金,也沒有人閒著無聊懷疑她作弊。
因為作弊這種事兒,在新陽一中就不可能發生。
新陽一中的考試,是按照成績排名來排座位的,基本上每次坐的位置、前後的人都不一樣,而且按照排名,大部分人都不會在自己的教室考。
每次考試之前,老師會要求所有同學將自己的書桌收拾的一乾二淨,住校生把書和練習本之類的東西全部搬回宿舍,走讀生也可以和住校生商量一下,搬到宿舍去,不嫌麻煩就搬回家。
更絕的是,為了徹底避免作弊這種事情的發生,考試之前,老師們會進入教室再徹底掃蕩一番,把教室打掃的一乾二淨,連個廢紙片都留不下。而且也不用擔心桌鬥裡會藏東西,因為他們的桌子只有四條腿,沒有桌鬥。平時上課,所有的書都是擺在桌子上的。
有的同學不愛收拾,也懶得把書弄整齊,就亂糟糟的堆在一起,書堆搖搖欲墜,看著就好像隨時要倒塌下來砸到腦袋。
為了讓桌面整齊點,還有的人從家裡拿來尼龍絲繩子,在桌面下面纏成個網面,把書放在上面,假裝是個桌鬥。
就連這些纏好的繩子,在考試之前都會被要求解下來。
整個考試期間,兩位監考老師會不停的在教室裡走來走去,四隻眼睛在全教室來回掃射,還有年級主任、流動監考老師在各個教室之間來回巡查,堪稱神出鬼沒。
而且,就算沒有老師的這些預防手段,新陽一中的學生也不太可能會作弊。因為經歷了殘酷的中考,大家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透過作弊得到的好成績畢竟是假的,最後的那一次考試都會讓你現出原形。
老師們考前動員,必然會說:“作弊有什麼意義呢?就算你一次作弊成功了,你還能次次都成功嗎?你把作弊的心思花在學習上,多做幾道題,哪兒不能給你提高几分啊?別幹那些沒用的事兒!”
安然考了第一,在家裡並沒有激起什麼水花兒。他們學校不開家長會,試卷也不需要家長簽名,宋家夫妻對她的關注有限,並不會主動詢問她考的怎麼樣。
再加上她的成績一向穩定,穩定到就連鄰居和親朋好友都不會主動詢問她的地步。她在班裡的成績永遠都是十名左右。小學的時候是如此,中學還這樣,到了高中也沒變。
這其實正說明了原主的學習能力,畢竟每一次升學,都是大浪淘沙的過程,一中裡更是全縣選拔出來的尖子生,但是她依然可以排在十名左右。
可是宋家人和親朋好友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的思想都被原主永遠的第十名給定住了。
不用問,問就是第十名。
沒人主動問,安然當然也不會主動提。她樂的沒人關注。
就算認識的人家裡有同年級的學生,考的也不如她好,孩子回了家也不會主動替她宣傳。誰會沒事兒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見過這樣的課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