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理所當然不說,最慘的就是,等他長大了,你病逝了。”
孫明霞被她的直白噎得心梗。這不就是夢裡的她真實的一生嗎?原來只有她這麼傻,一點兒都看不透!
孫明霞:“那二呢?”
小白花:“二就是你不聽他的,懷了就生。要是生的是個男孩還好,要是個女孩呢,他可能會一直抱怨你,一直嘮叨你,日子就會過的雞飛狗跳。你的女兒可能得不到父親的疼愛,還得在非常糟糕的環境中長大,被重男輕女的父親和祖父母說成是賠錢貨、丫頭片子。你想想,這還能好得了?就算你當機立斷,那時候再離婚,自己帶著孩子過,那你的女兒就要面對世俗的挑剔,可能會有小孩子罵她是沒爸的野孩子,你覺得她會幸福嗎?”
小白花總結道:“如果你確定你的丈夫就是個重男輕女的傢伙,是個一定要生兒子,否則就不行的封建餘孽,最好的選擇就是馬上離婚。”
楊文珍舉手附議:“我覺得張小白說的特別有道理。有道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你明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而且沒有改造的可能性,那真的沒必要和他糾纏下去了。要知道你付出的越多就越難割捨,尾大不掉啊。”
孫明霞聽了兩位同事的分析,點了點頭,覺得這倆人都比她聰明。她雖然被夢裡的一世氣到了,但是想的並不是馬上離婚。而是懷了就生,如果她男人不幹,那時候她再離婚。她大概多多少少對這個男人還是存了一點期待的吧?
想想也是可笑,她期待什麼呢?這個男人又有什麼值得她期待的?
孫明霞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她說道:“你倆說得對,我得跟她離婚。”
小白花笑著說道:“你自己想通就好。咱們女人,還是要多為自己打算。就像我,上學的機會都是自己在家裡撒潑打滾爭取來的,不讓我上我就鬧。我爸媽當時揚言要把我打死,我才不怕,打不死我我就繼續鬧,而且我在家裡也不幹活。他們沒辦法了,就跟我說,‘上學可以,我們可不管給你交學費,你自己想辦法’。那時候我小學畢業了,就差上初中的錢。我學費都是跟鄰居磕頭借的,好在我鄰居心好,竟然就借給我了。當然了,我現在都還清了。要是我不鬧,就得跟我大姐二姐一樣,小學沒上完就回家種地去了。”
孫明霞和楊文珍沒想到,小白花還有這樣的遭遇,一時間都對她的鬥爭史驚歎不已。
小白花笑道:“別這樣看著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得為自己打算。至於別人怎麼說我,我並不在乎。我們村裡有人說我好,說我爭氣,能過好日子,也有人罵我,說我不孝,小小年紀就跟父母鬧亂子。我都不在乎,日子是給自己過的。”
孫明霞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了,贊同道:“你說得對,咱們女人本就艱難,是得好好為自己打算。”
今天的談話圓滿結束。
突然,小白花問楊文珍:“你剛才好像叫我張小白?你給我起的外號?啥意思?”
楊文珍:“……”
因為你像朵隨風搖曳的小白花啊,但這話不能說。就算她現在不懂,以後可能會懂的。
“因為你面板白啊。”
小白花笑嘻嘻的撫了撫自己的臉,得意道:“那我是挺白的,天生麗質。曬都曬不黑的。不過楊老師你也挺白的,好像比我還白。那你以後就叫楊大白吧。”
楊文珍:“……”
孫明霞噗哧笑出聲來:“你倆都挺白的,就我黑了點,和你倆比起來,我大概就得叫孫大黑了。”
其實孫明霞不算黑,她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還是比較淺的那種。
小白花笑得花枝亂顫,說道:“也沒那麼誇張。孫老師你也挺白的,不如你叫二白吧。”
楊文珍:“……”
你們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