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女兒儘快回城,老潘直接一通電話打到女兒下鄉的地方,輾轉讓她接了電話,立刻回城結婚。
放下電話的潘榮榮一點也沒耽擱,請了假就回家了。至於前夫,在她爸之前表示會盡快運作幫她回城的時候,就被她甩了。
當然了,惡人她是不當的,就是哭哭啼啼的跟他說,自己嫁過來多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實在對不起他們家。
“我的身體就這樣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幫不上你,關鍵是我還沒有生下孩子,讓你在村裡抬不起頭來。我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咱倆分開吧,你再找一個,給你傳宗接代。”
儘管她的丈夫不同意,她還是跪在公婆面前磕了個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然後跑回了知青院。順便把自己因為愧疚而決定離婚的事情傳了出去。
她這個做法,就連夫家也說不出什麼來。甚至公婆心裡是隱隱竊喜的。娶了這麼個東西,地裡的活幹不了,家務活幹不好,關鍵是孩子都留不住,好好的自己就能摔一跤,把孩子給摔掉了,從那以後,別說家務幹不好了,人家索性就不幹了,整天躲在房間裡挺屍。偏偏兒子就跟中了邪似的,這娘們說啥是啥。
走了好啊!雖然是城裡來的,但是這幾年,他們是一點便宜也沒占上,人家爹媽給寄來的東西,全都是關起門來自己吃的。衣服還是他們兒子幫著洗的。不孝子說了,城裡人嫁到咱們家已經是委屈了,咱們條件不好,沒法讓人家吃上好的,哪好意思吃人家父母給的東西?人家在家裡什麼都不幹,憑什麼到了咱家就得幹活呢?
本來他們也沒說要吃啊。被不孝子這麼一說,就好像他們居心不良似的。她在知青院不幹活嗎?她不幹活,下鄉幹嘛來了?換個地方當大小姐嗎?
這婚離得好啊!
公婆緊跟著就把這事坐實了。至於那位前夫的想法,沒人在意。潘榮榮不在意,被他傷透了心的父母也不在意。
回到京城,潘榮榮就在雙方家長的安排下和蔣文明見面了。
蔣文明看著眼前容貌清秀,骨骼纖細,說話柔聲細語的姑娘,心裡是滿意的。
潘榮榮看著眼前五官端正,身材壯實,小麥膚色的男子,心裡也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書香世家出來的男兒郎,不是那種略帶書卷氣的纖瘦體格,也不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麵色,反倒有點像她在鄉下的前夫,但是問題不大。身材結實點還能讓女人更有安全感呢,他長得黑點倒是襯得她更白了。
要是羅康在,一定會替他答疑解惑,縱然蔣文明工作不積極,但是他畢竟在水泥管廠幹了好幾年,扛水泥,攪拌,推車,哪一樣他也得幹啊,風吹日曬的,長此以往,可不就變這樣了嗎?進廠前和出廠後的蔣文明,就跟大變活人似的,容貌和氣質斷崖式下跌。不知道的,還以為水泥管廠是毀容車間呢。
蔣潘二人看對了眼,迅速領了結婚證。就這樣,在和羅康正式離婚連十天都不到的時候,蔣文明成功再婚了。
新婚第二天,蔣家就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羅康還是猜錯了,被蔣有德欺騙的姑娘苗小花找上門來了。這一次,她是帶著父親兄長一起來的。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派出所的警察。
羅康那封信,給他們提供的不僅僅是詳細地址,一個可行的方案,還釋放了一個非常明確的訊號:蔣家並不能一手遮天,蔣家人在京城的地位並不是很高,而且,蔣家在京城是有敵人的,這封信就是個很好的證明。
寫信的人妥妥是蔣家的敵人,肯定是不希望蔣家好過的。
所以,他們去生產隊,和大隊長核實了一下地址之後,把羅康的信給大隊長看了一下。大隊長撲哧一樂,給出了一個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的建議。上輩子建議他們忍氣吞聲,這輩子就覺得這事大有可為,肯定能揭下蔣有德一層皮,讓這個始亂終棄欺騙單純的農村小姑娘的偽君子受到懲罰!
羅康在寫信的時候,發揮了她特別擅長的輕描淡寫的本事,把蔣父蔣母的職位描寫的跟京城的冬儲大白菜一樣,似乎京城遍地都是這種小官,根本不值一提。事實也是如此,一個區級法院的小幹部,聽起來確實沒有什麼震懾力。
她的話在無形中增長了大隊長和苗小花一家的自信心!
而且,她還在信裡說,京城的老百姓覺悟很高,特別熱心,只要是知道了這件事的人,肯定都會打抱不平,幫著討回公道;還有街道辦、婦聯、派出所,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地方,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蔣有德干了這種傷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