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去迎接大掃把的親吻,順便把老太太的腰身抱住。
桌子上的幾大盤掀了,幾大碗淬了,郡主大人愣是還沒想明白,最起碼也得派個妖妖嬈嬈的小妾上臺面做這種無聊的表演,怎麼會冒出老太太了?
護衛們手腳太慢了,只來得及把老太太的爪牙們給攔截在門外。張大山留在幸福苑了,現在為首的行二。是巴子兄弟,因為後腦勺格外突出而得名。
此刻,巴子蹦進了屋子單膝跪倒:“亂民驚擾了郡主,請郡主恕罪,這個刁婦,小的馬上叉走!”
門外已經是一水兒的哭爹叫娘,老太太家的打手竟然穿著衙門裡面的衣服,在郡主府的幾個護衛手下,連翻個身的機會都沒有。
巴子起身就是一招“老鷹展翅”,只來得及喝罵了一句的老太太已經嚇傻了,拽著萬重陽的衣領子哆嗦了起來:“我兒,這——怎麼成了郡主?”
話沒說完,就被“老鷹”叼走,巴子是個楞的,下手的地方選擇的滿頭花白毛髮,一提一扯,萬重陽懷裡就放了空。
老太太很頑強,在空中猶自追問:“兒啊,齊阿圓那個小賤人,跟郡主什麼關係?”
嘿嘿,這般頑強的老人家,竟然是萬重陽的老孃?
“巴子,別傷到老太太!”阿圓趕在了萬重陽之前開口。
現在,可以給萬縣令平反昭雪了,人家那般婉拒郡主一行人入駐縣衙,就是擔心自家老母親給郡主難堪,聽起來,還是積怨已久的樣子。
傷倒是沒傷到,只是那一頭花白的髮髻完蛋了,頭髮嘛,當個裝飾品還差不多,巴子拿著當提頭兒使,懸掛著百十斤的重量,一來一去,手心裡和地面上,就飄出了一根根花白的東西。
頭大如牛的萬重陽,臉上紅的要滴出血來,壓低了聲音去攙扶母親:“娘,你別胡說,阿圓就是皇上親封的郡主!”
謾罵郡主,當場殺了你都不為過,這個世界上的人和物,只要跟皇家有了聯絡,那就頃刻間身價百倍,容不得你一個小縣令的娘來輕視侮辱。
怪不得原來的齊阿圓和萬重陽兩情相悅卻不能結成好姻緣,除了阿圓的身世還都沒摸得通透,這個老太太所起的反對作用也肯定不小。
剛剛的那首《褰裳》的吟誦,在此刻,就顯得那麼煞風景,披頭散髮的老太太,就是那個專門搞破壞的不二人選。
“萬縣令,天色已晚,還是陪老太太回縣衙安歇為好。”阿圓起身,步履輕盈繞過母子兩個,這幸虧是在雅間吃飯,要不然,大堂裡面還不定給傳成啥樣的新聞呢!
“你——你是郡主?”
估計貞子老去也就這形象,還伸出一隻雞爪子想抓住阿圓的衣袖。
幹嘛老糾結這個問題?
阿圓甩袖子,給了個微笑:“老人家千萬別擔心,本郡主是已經成了家的人,對你兒子,沒興趣。”
“哄——”,萬重陽的一張臉上開起了染色坊,紅一塊綠一塊白一塊恨不得扎到地底下去,只恨時間過得太慢,這般尷尬的記憶,一定要徹底拋棄。
只可惜,“老貞子”卻在霎那間失了魂,緊跟兩步又拽上了郡主的袖子,口中一疊聲的繼續給她兒子丟人。
“郡主,阿圓郡主,瞧瞧老婆子多麼糊塗,放著眼前的貴人卻不認識了,來來來,既然都是朱陽縣出來的鄉里鄉親,你又跟陽兒熟稔,住在客棧裡可不合規矩,跟老婆子去縣衙吧?縣衙的廚子做的伙食,比客棧裡可好吃!”
什麼情況?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變化的也忒快了吧?要不是牆角里還躺著一把大掃帚,你就得以為剛才那一幕純屬幻象,壓根兒就沒發生!
阿圓扯了兩下,老太太涎著臉,死都不肯鬆開袖子,轉而把臉望向萬重陽。
“娘!”萬縣令再次慶幸此時身居雅間,圍觀者少之又少,今兒這張臉面,是徹底被親孃給踩在地上了。
只能希冀著,不要繼續捻揉了,留著殘破的臉皮,日後也好相見。
“郡主舟車勞頓,雲來客棧已經安置妥當,還是請郡主早早安歇,明日,再請移駕縣衙,品嚐廚師的手藝。”
“兒啊你跟郡主——”,老太太還要繼續勸說,終於被兒子薅出了阿圓的袖子,連捂嘴帶抱腰給請了出去。
去收拾房間的碧兒,小兔子一樣跳過了還躺在地上哀鳴的衙差們,見怪不怪的給阿圓抻了抻衣服,主僕二人回臥房洗漱安歇。
“還以為這個萬重陽可以當個備胎呢,卻攤了個蠢娘,郡主,這人還不如白——”。碧兒話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