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悸動,緩緩走到了彼岸窟外,負手而立,站立不動。
“何方強者,闖我彼岸窟!”
彼岸窟外,那些如同鮮血一般盛開的彼岸花敏銳感知,瑟瑟發抖,扭曲成一團,一株極為浩大,開出七色的彼岸花緩緩從地下升起,聲音之中,有些驚疑。
林荒面無表情,不動聲色,腳步一邁,就定住了時空,那株七色彼岸花驚駭欲絕,這尊彼岸花開出七色,乃是冥族一尊絕世強者,修為驚天動地,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會有林荒這樣的強者,不言不語,甚至尚未出手,僅僅只是一縷氣息就壓垮了諸天,定住了時空。
“世上竟有如此強者?!”
那七色彼岸花心中驚駭,看著林荒青衣赤腳,一步步踏出彼岸窟,只能瑟瑟發抖,林荒沿路所過,那些世人眼中如洪水猛獸一般的彼岸花全都匍匐在地,不敢妄動。
林荒一步步踏入彼岸窟,他能夠感覺到那一縷源於體內的血脈悸動越發清晰,近在眼前,林荒的目光便不覺閃爍一下,停下了腳步,他看見一株彼岸花如蛇,如鎖鏈一般纏繞著一個稚嫩的孩子。
那個孩子很小,很瘦,那眉宇,那鼻樑,那樣貌,都像極了他。一種血脈的悸動在林荒體內流動。林荒就有些發怔,只是看著那個孩子,看著他的眉,看著他的眼,看著他的鼻……看著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血肉,滿滿的都鐫刻著他的血脈。
這是他的孩子,這是他的兒子,這一刻,林荒無比確認。
所以林荒有些發愣,他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留下了一個孩子,又是誰給他生了一個孩子?或者這就是三大神主留下的後手,一個用來阻攔他成神的陰謀,一個體內流著他鮮血的兒子。
林荒的眉頭就不覺蹙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劫難。他該如何對待這個孩子?這是一個問題。
三生是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昏迷中驚醒,睜開眼,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林荒,不需要問其他,只是一眼,三生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便是自己的父親,應該便是那個讓母親不悔此生的男人。
因為三生與林荒之間,那血脈的悸動與聯絡,是如此的清晰。就流動在他們的血脈之中,僅僅只是靠近,就能知道彼此都是這世界上最後的,唯一的牽掛。
林荒在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三生也在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林荒沒有想過自己在成神的最後一步,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會遇到一個他從沒有想過的……兒子。
三生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和林荒見面,他渴望父親。但又懼怕。因為他愛的母親,因為林荒死了。因為他從許仲一的口中,聽到了太多關於林荒冷酷無情的話。
“我姓許!”
三生揚起頭。帶著些少年的倔強,帶著些稚嫩的驕傲,輕聲說道,然後又重複了一遍,“我姓許!”
林荒默然,他知道三生的意思,我姓許,便與你無關。這樣的態度,讓林荒心中有些莫名的憤怒,體內流著他鮮血的三生,竟然如此想要撇清與他之間的關係。
在林荒的推演中,他其實也想過許多見到三生後的處理方法,陪他一世,賜予他一世榮華,了卻這段血緣因果。但此刻三生的態度,讓林荒知道,不僅是他有些躊躇這段血緣因果,便是三生也是同樣如此。
“我,已經可以立地成神。”林荒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語氣有些冰冷,但更多的是笨拙。
在三生面前,林荒便如最蹩腳的父親一般,希望透過自己的成就,來喚起這倔強三生的崇拜。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三生依然仰著頭,此刻便是體內巨大的痛楚也無法讓他在乎了,他只是努力驕傲的昂起頭,不想在林荒面前落了下風。
這是林荒與三生的第一次見面,沒有人想要認輸。林荒不會,他的骨子裡就沒有認輸兩字,他壓倒了無數人,無數天驕,十萬年來唯一可以成神的人物。三生也不會,他不會忘記許傾城的辛酸,不會忘記許傾城的死,所以他要忘記林荒,忘記林荒是他的父親。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最絕世的功法,至高無上的身份,哪怕是統治諸天萬界,都可以。”
林荒緩緩開口,面對三生,他的手段拙劣得可笑,只是努力說著,想要證明自己的榮光,三生應該引以為榮,他是他唯一的兒子,應該也必須為林荒成就的一切,感到榮耀。
“那些是你想要。不是我要的,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三生搖頭,倔強,心中卻有些想哭。
“你中了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