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敗的這麼幹脆,敗得這麼慘。前一陣子還氣吞山河的攻城拔寨,可後腳就成了階下囚。
“殺了我!”寧琳低聲吼道。但是沒人理他,甚至連咳嗽聲都沒有。
“殺了我!”寧琳昂頭大喊。
“你的命我們做不了主,主人說只有主母才能決定你的生死。”銀甲將軍淡漠的說道。
無力的將頭低下,寧琳知道自己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而且他還要面對韓素馨,面對義父。
馬車吱嘎噶的往前走,寧琳的心慢慢的沉淪,雙眼露出死灰之色。
福州王府。
韓素馨站在府門外,雙眼流淚。她完全不敢相信寧琳會造反。
“彩兒,這是他的命!”身後傳來落寞的聲音。
“爹爹,為什麼會這樣?”韓素馨痛哭起來。
寧瞻儒如沈東桓當初那樣,坐在輪椅上,頭部一下都無法動彈。他苦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知道那個孩子性格並不如他表面那樣溫和。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麼?”寧瞻儒嘴唇微微顫抖。
“是啊,要為自己的愚蠢負責。他反了夫君就是反了我,也是反了您。他忘記了孝道,忘記了倫理,這是他的命。”韓素馨慢慢的抬起頭,神色逐漸凌俊。
馬車緩緩駛來,在韓素馨的眼裡很慢很慢,彷彿時間靜止了一樣。
她默默的轉過頭,轉身離開。
寧琳被帶到院子中,周圍沒有一個人,就好像他在一座沉寂的墳場。一切的一切都好像離他遠去,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他。
“您不願見我了麼?”寧琳喃喃問道,深深的低下頭。
“我非不是不願,而是不敢,是不想,是恨!”一聲如刀刃般的凌厲聲音傳來。
“我也不敢,只是身不由己。”寧琳沒有抬頭,甚至沒有勇氣與她對視。
“呵呵,身不由己?你自己的心你管不住麼?你的腳你管不住麼?難道別人逼你走錯路麼?你是咎由自取,卻還執迷不悟。”韓素馨冷笑道。
“對,你說的對,我的心隨我,我的腳隨我,我有一顆隱藏在暗處的野心,所以我找不到藉口的時候,不敢見你們的時候,就拿身不由己做藉口。可是我真的錯了麼?沒有,我只是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負!”
他慢慢抬起頭,雙眼逐漸紅了起來,裂開嘴笑了:“沈星不過有一個好出生,所以他一出生就有著與眾不同的權勢,而我呢?我一出生就被爹孃拋棄,一出生就意味著要靠自己奮鬥。我有什麼錯?”
“啪!”
寧琳的臉上印上一個紅印,韓素馨咬著薄唇,恨鐵不成鋼的喝道:“這一巴掌告訴你,即使出生有貴賤,但不代表誰都有資格做那謀逆之禍事。每個人一出生,都代表一個生命,生命的意義不是讓你自尋死路,而是讓你在這個世上尋找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給的,但你的現在是我爹爹給的。你利用我爹爹對你的恩,對你的愛,對你的期望,狠狠的扇了我爹爹和我一巴掌。難道你不曾擁有過權勢麼?你和那些出生高貴的人有什麼區別?你憑什麼說自己很慘,還要得到別人的同情?”
寧琳臉微微一抽,落寞的看著韓素馨,不甘心都問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可我也需要走自己的路!”
“啪!”
“走自己的路沒錯,但你為什麼非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還是在疼愛你的親人身上?你藉助的是你姐夫的勢力走一條你自己的路,難道你就能認為這條路還是你的麼?”
“為什麼不是?借力使力不是姐夫給我說過的麼?”寧琳沒有剛才的激烈,疑惑的問道。
“啪!”
“是,你姐夫是這樣說過。但他是給自己的心腹這樣說。但你現在配麼?你在踐踏對你親近的人!”
韓素馨說著說著雙眼淚流入注,泣不成聲。
“真的是我錯了麼?我錯了嗎?”寧琳雙眼失神的自問,然後哈哈哈大笑起來:“即便我錯了又如何,我就是我。我曾說過,寧願我負天下人,也不願天下人負我。我何錯之有?”
“執迷不悟,執迷不悟啊。”韓素馨對他徹底失望了,這個孩子已經全完迷失自己了。
她悲慼的轉身走離開,轉過花壇,就看到更加落寞的寧瞻儒。
“爹爹,他真的變了!”韓素馨撲到寧瞻儒的懷裡,聳恿著肩膀。
“是變了啊。”寧瞻儒撫摸著她的頭,眼神渾濁的說道。
韓素馨還是沒有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