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學院。考慮到找華芝時可能會走街串巷,邱秋決定開車回去,方便點。
上高速,一路向北,過了廣州後,車流量越來越少,邱秋不禁加快了速度。午後,到達湖南境內,在服務區湊合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繼續趕路。現在已是十二月下旬,往北走天越來越冷了,邱秋加多了一件外套。
一直沿京港澳高速向北,過了衡陽段後,開了一會,邱秋突然感覺車不對勁,下意識地握緊方向盤,鬆開油門,就在油門還沒完全鬆開的時候,後方一聲轟響,車開始傾斜,邱秋意識到後右車胎爆了,她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拼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緊緊地握住方向盤,一點一點地輕踩剎車,車在搖晃中總算是慢慢控制住了,最終停了下來,邱秋稍稍平靜一下後,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正處於慢車道,還好離應急車道很近,她看了看後方沒車,試著小幅度地轉動方向盤,慢慢地鬆開剎車,一點點地把車靠到路邊上,靠好,停穩後,空出檔位拉上手剎,開啟雙閃燈,熄火,拿上隨身帶的包,然後躡手躡腳地下車,生怕一不小心車就倒了,然後拿了三角警示板,跑到後面放好。
一切完成後,邱秋靠到路邊的護攔上,癱坐了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全身一點力氣都沒了,讓自己稍微鎮定了一會後,才想著拿出電話,她也不知道該打給誰,保險公司、110都打了,後來才想起來查詢了一下,又打了122。
邱秋驚魂未定地坐在路邊傻等著,她心裡掠過一陣悲涼,忽然好想哭,她想著掏出電話撥號碼的時候,她翻了半天號碼,通訊錄中上千個號碼竟然一個也撥不出去,最終也只不過打給了保險公司和110,原來在關鍵時刻這些電話更加實用!
她非常渴望傾訴,傾訴自己命懸一線的驚險和劫後餘生的慶幸,邱秋想自己原來沒有想像得堅強,她需要一個肩膀,不為遮風擋雨,只為自己想傾訴的時候正好有人想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邱秋感覺到好冷,才意識到這裡已距離深圳千里以外,意識到早上出門時的溫差和現在相比在10攝氏度以上,而身上的衣服只是比早上多加了一件外套,她想著車後備廂有衣服,但她不敢去拿,在救援車趕到之前,她一點也不敢碰那輛車了。
邱秋想站起來活動一下就沒這麼冷了,但站不起來,雙腿都沒知覺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已是傍晚時分,陰鬱的天色更加暗沉了。邱秋還是努力地伸伸腿,慢慢地挪動,好讓它漸漸恢復知覺。
突然看見在她停車的前邊有輛車停了下來,而那輛車很熟悉,她不太確定,盯著車一直看著,這時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兩個男人,向她走過來,其中一個,她認識,是時誠,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現在悲涼的心情加上恐懼而出現幻覺了嗎?直到這兩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她還一直傻傻地看著人家。
“邱秋!”時誠看著呆若木雞的邱秋叫著,聲音很輕,生怕嚇著了她,“你怎麼樣了?”
“腿麻了。”邱秋動了動嘴,聲音很小,感覺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時誠蹲下來,摸了摸邱秋的手,冰冷!摸了摸邱秋的臉,同樣冰冷!然後一把抱起這個渾身沒有一點溫度的邱秋,朝前面的車走去,同時叫了聲和他一起同行的男子:“阿斌,開下車門!”
時誠把邱秋放在車後排,自已也坐上去,關上車門,把邱秋的腿放在自已腿上,這樣可以讓她伸直腿,然後幫她揉搓著,邱秋一直看著時誠,想說感謝,但說不出來,兩人都沒說話。
一會兒,邱秋說:“好了。”
時誠停止了揉搓說:“你試著動動看。”
邱秋動了一下,把腿放了下去,然後時誠又握住邱秋的雙手,一邊揉搓著一邊放在嘴邊呵著熱氣。漸漸地沒有那麼冰冷了,時誠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邱秋披上,邱秋沒讓他脫,說:“我車後備箱裡有衣服,但我不敢去拿。”然後時誠拿了邱秋的車鑰匙,去拿出了她的行李箱,拉過來後問道:“你帶著行李箱是去出差嗎?”
“我回一趟老家。”
“湖北?”
“嗯。”邱秋一邊說一邊去行李箱拿衣服。“你們是要去哪?”
“長沙。”時誠想了一會,問:“你的車沒帶備胎嗎?
“有啊,但我沒用過,也不會換。”
“我們看看。”時誠去到邱秋的車旁邊
邱秋穿好衣服也跟了過去
時誠和阿斌已經找到了備胳,朝剛剛過去的邱秋問道:“你的備胳放了多久了?還可以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