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過來送湯時,荀戰有意讓巫舟放心,好讓對方儘快聯絡八王爺,最後一個人頭,早點割下來早點省事。
最近關於八王爺的那些惡事更是傳的沸沸揚揚,荀戰這人一向嫉惡如仇,加上這是他殺手生涯的最後一單生意,他不想讓這條命成為自己人生中的敗筆。
巫舟原本以為荀戰會不讓自己進書房,畢竟都說書房是重地,可荀戰不僅讓他進了,等巫舟提議留下來幫他磨墨的時候,男主竟然也應了。
這讓巫舟心情不錯,覺得早上的事已經揭過去了,男主還是信任他的。
只是等一整日下來,巫舟後悔了,他不行陪著男主在書房看話本也行啊,他為何要這麼想不開磨墨,磨什麼墨?他不僅磨了一整日的墨,還在男主身後就那麼看了一整日的賬本,看得眼睛疼頭疼,手臂更疼。
所以,等晚上男主真的打了地鋪的時候,手臂都抬不起來的巫舟,累得都快睜不開眼了,也沒心思勸了,明日一定要想辦法換一換。
荀戰本來讓對方磨墨一來是監視,二來是讓對方覺得自己對“她”是信任的,好讓“她”早些聯絡八王爺,可看到巫舟蔫蔫趴在那裡,一張玉白的小臉一半陷在錦被裡,對方面板很白,卻不是那種健康的白,像是長久不見日光那種蒼白……如今半垂著眼,即使睡眼惺忪還要堅持等他睡著了之後才徹底閉上眼,那種強撐著的模樣讓荀戰不經意看到時一愣,不得不承認,這“女子”也不知八王爺從哪裡找來的,長了一張極為昳麗的姿容,連他第一眼看到時也忍不住驚.豔了一下。
巫舟是不知荀戰的心思,他快累死了,覺得自己今晚上這麼賣命,應該是將昨晚上睡覺不老實在男主心裡產生的不好形象給磨平了,明天他一定要開口只看話本不磨墨了。
他就不信了,這麼大的床,男主都睡地上了,他還能怎麼得罪男主。
結果……巫舟還是高看了自己。
翌日一早,他睜開眼時,覺得視線不太對,尤其是對著床榻下方,往上則是床幔,他都能看到整張床了,那他這是躺在……
他慢慢低下頭,發現腦袋地下多了一條手臂,他默默抱了抱懷裡的錦被,不用想就知道這手臂是誰的了,唯一慶幸的應該就是他背對著男主抱得是錦被,這要是抱著男主睡一晚上,怕是他就醒不來了。
巫舟第一次覺得睡覺……也是個危險事。
他默默吞了吞口水,不去看身後的人,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好睏啊,看來天還沒亮,能繼續睡……”說罷,直接抱著錦被爬上了床,將錦被往腦袋上一蓋,絕對裝死。
荀戰一條手臂都木了,等對方起來,坐起身,揉著發麻的手,就聽到對方鴕鳥似的動作,忍不住氣笑了,眯著眼瞧著對方背對著他,裝死的模樣,難得覺得還挺有趣,故意道:“起來,不是喜歡給我磨墨嗎?等下跟著我直接去書房。”
巫舟咬著被角瞪著眼:誰喜歡了?
可他能怎麼辦?今晚上肯定要想辦法,否則,這太危險了。
巫舟與荀戰這邊私下裡如何別人不知,可在外人看來,這對未婚夫妻如膠似漆,連白日裡都不捨得分開,幾乎整天都待在一起,訊息傳遍山莊,老莊主那邊欣慰不已,二莊主那裡卻是恨得咬碎了一口牙。
荀林生傷得太重,本來當時立刻救治還有希望,可後來他為了讓老莊主消氣,拖延了一段時間,加上後來親自領著去道歉,等找來大夫再看,以後有子嗣的可能性很渺茫了,尤其是,這兩日聽著荀林生苑子裡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他愈發不耐煩,煩躁的同時,將這筆賬都記在了荀戰與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身上。
二莊主咬著牙,覺得該是準備動手的時候了。
以前原本以為還要拖一拖,可沒想到荀戰那小子下手這麼狠,在二莊主看來,覺得一個女子怎麼可能這麼淡定,肯定是故意的,是故意迫害他的林生,一定是這樣。
加上老莊主先前動了氣,本來就時日無多,怕是……不一定能撐到成婚之日。
二莊主想了想,聽著隔壁苑子來自荀林生的聲音,還是過去了一趟。
巫舟又當了一整日的“書童”,有苦難言,也不知道男主是怎麼長的,他怎麼就不知道累呢?那麼多賬本,對方從早上看到晚上,簡直比牲口還牲口。
荀戰最終開了尊口讓巫舟先提前回來,他蔫蔫到了院門口的時候,就被不遠處一道身影給吸引了,他走過去,看到是芳綾,不動聲色道:“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可是大公子那裡出事了?”
芳綾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