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奉了太后娘娘的命,將您之前的一件舊衣縫補好送了過來。”
只是回答他的是無聲無息……
巫舟本來聽到皇上兩個字鬆了口氣,看來是成功當上皇帝了,只是隨即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瞪著上方,只能看到小太監低著頭的臉:舊衣?什麼舊衣?
他堂堂一個宿主……不會被那個蠢系統將魂魄打入了一件衣服了吧?還是被人穿過的舊衣裡?
行,可真行,小系統你出來,本宿主打不死你。
系統大概心虛,死活不出來了。
小太監壓根得不到任何回答,等了片許,只能無聲嘆息,按照太后來時的吩咐,蹲下.身,將托盤連帶著那件舊衣放了下來。
隨後確定皇上不會將殿門開啟,才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巫舟躺在托盤裡,望著小太監等人離開,生無可戀,再望了望門,系統可真夠好,他說變回死物來暫時陪男主,可沒說變成這麼一件破衣服,衣服也就算了,好歹是龍袍啊,他能直接見到男主,結果,他成了一件對方壓根不要的舊衣服,還隔了一道門。
巫舟頭疼,氣得漸漸漲了起來,而隨著他情緒的欺負,那原本靜悄悄躺在托盤上的衣服嘩啦一下起來了,巫舟視線陡然拔高,愣了下,低頭一看,真的起來了,看來這雖然是衣服也不是真的沒用,他努力控制著衣服,朝著殿門撞過去,結果根本撞不開。
巫舟撞了幾下,無聲無息的,反倒是軟塌塌的衣服撞得衣服疼,他繞了一圈,突然低頭,看到那個托盤,用衣服纏住托盤,努力盤著門邊,往上爬,到了高處,鬆開衣服的衣袖,頓時托盤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塊。
巫舟重新捲住其中一個尖端,就開始朝著窗欞的縫隙往裡鑽,想鑽開一個洞。
而另一邊,殿門外的動靜彷彿絲毫影響不到龍榻上躺著的兩個人,齊琅人形躺在“巫舟”的身邊,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意識裡,對外界的一切像是根本聽不到,他就那麼躺在一邊,緊緊抱著人,睜著眼,空洞的眼神裡沒有任何光,就那麼躺著,不動也不說話。
一直不知過了多久,像是到了某個時辰,齊琅像是身體自動有了動作一般,嘴裡喃喃自語,看著“巫舟”溫柔地笑笑:“人族你看,到你沐浴的時辰了,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就醒來陪我好不好?你答應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騙我的,說陪我肯定就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
男子絮絮叨叨地說著,動作機械般從床榻上起來,赤腳站在一邊,彎下腰眼神專注地落在昏迷不醒的人族身上,在他額頭親了親,將人攔腰抱起,就朝著後殿一步步走去。
動作一步接著一步,像是演練了無數遍,又或者只是出於本能的習慣。
直到他抱著人踏入後殿,對殿門口傳來的聲響像是絲毫沒有察覺般,或者聽到了,只是大腦對這些全部無意識遮蔽了。
而另一邊,巫舟這件衣服精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窗欞鑿開了一個口子,將碎木棍伸進.去,鑿開了裡面的門栓,可也劃破了,不過衣服不會流血,就是巫舟感覺到疼,抖掉身上的木屑,巫舟嗖的一下躥了進.去。
如果此刻寢殿有人的話,大概會看到一件軟塌塌的衣服就那麼直了起來,像是有人支撐著一樣,到處哧溜哧溜亂晃著。
巫舟先去了龍榻,不僅沒看到齊琅連他自己的肉身也沒看到,可當時小太監的模樣的確是在寢殿裡,不在這裡,那就是在後殿了。
於是,巫·衣服精·舟就朝著後殿哧溜過去了,好在這次後殿的殿門沒關上,他從開啟的門縫擠了進.去,可等擠進.去探出半截衣服一看,就差點炸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浴池岸邊,他的肉身躺在那裡,齊琅這個蠢狼就坐在身側,此刻正低著頭剝他的衣服,已經剝得光溜溜的了。
巫舟沒想到他不過是昏迷了一下,齊琅這臭不要臉的不是人的,連昏迷的人族都不放過!
他嘭的張開了,就朝著齊琅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