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裡圈子外的,萬泉他們胡喊著“老闆娘,老闆娘”,我看著也有些收入,就真做起來。
萬泉他說什麼也不要我的租金,可我想,既然我把這當了職業,有收入就該付人錢,何況,他還給我把二樓裝修了下,我就一直住那兒————可他就是不收,翻了臉都不收。不過,我心裡跟他明算著帳,租金我全用單獨的摺子存著呢,趕明兒瞅著空兒,還是要全給他的。
麻將室收入一直不錯,附近寫字樓的白領兒,甚至後面幾個高檔住宅小區裡的住戶,都有光臨,一來我這裡方便,吃喝玩樂旁邊都有,再來,也主要看咱的人緣兒,我習享結交三教九流,什麼朋友都有,大夥在我這兒玩就圖個快活圖個有趣兒,我們這麻將的玩法兒千奇百怪,當然也老少皆宜,你別說,連那六十多歲的老太太都喜歡上我這湊一桌。當然,人雜了,什麼事兒也都有了。
可,到目前為止,還真沒見人敢來砸我場子的!
老子也不過就不在這幾天,就真有人————事實是,當小冬把我從計程車裡扶出來走進咱那屋子————
老子徹底是被惹爆了!
大門上貼著封條,是廣元分局的,屋子裡桌子、凳子橫七豎八,麻將甩一地,茶杯、菸缸、紙巾————老子看著火直往上蹭!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坐那兒,雙手按在膝蓋上,聲音是壓著火的樣兒。
“隔壁的老陳和茂源公寓的幾個打牌,算翻的時候發生了爭執,後來還打了起來———”
“老陳?他又不認識茂源公寓的,平時他不總和耀子他們一塊兒玩嗎,怎麼和不熟的湊一塊兒了,我不總跟你說,不熟儘量不要湊一桌,——…”
“可那天耀子他們沒來,而且,是老陳非要和他們一起打的,”小冬很委屈地哭喪著臉說。
我煩躁地瞟她一眼,又想了想,
“他非要和他們一起打?”小冬連連點頭,生怕我不相信,“那,那翻到底是誰算錯了,你知道嗎,”
“是老陳,他那天特別奇怪,他搶槓就該包胡,而且他出了將後又放衝,————”
“那還是該他包胡,”
“可他每次都賴,別人就不願意了——”
“那別人是該不願意,這是規矩難道他不知道?那他這就是故意找歪了咧,”小冬直點頭,我想了想,越想越覺得這老陳實際上是在找我的歪,
“那天打起來後,是他的人多還是別人的人多,”
“肯定是他的人多,他就在我們隔壁,——…”
老子越發肯定陳募華這個老東西不安好心了!他家店鋪就在我麻將館隔壁,他兒子女兒都在香港做生意,他就專門搞些香港二手貨在旁邊開了間精品店,主要是賣皮貨,他原來就跑過來跟我鬧過,說老子開這個麻將館“素質低,吵人,菸灰煙霧搞壞他的皮貨”,老子看他個老年人,也沒跟他吵。後來,他自己也慢慢上我這兒來玩,我想,既然是鄰居,算了,對他也是笑臉相迎,可沒想到這老頭子陰得很咧,趁我不在,這樣擺我一道?————
“小享姐,要不要和萬泉哥哥他們說——…”
“他們這幾天沒來吧,”
小冬搖頭,
“別和他們說,”
這老頭子,老子自己整!
“冬子,你到外面去叫幾個扁擔進來收拾收拾,”
“可公安局說還要保護現場,到時候算責任——…”
“放他媽的屁!”老子一聽就火了,“算責任,算他媽什麼責任!幾天了就這麼擱著,什麼辦事效率,老子不做生意了?那公安局的就是想兩頭吃黑!”
小冬嚇地連忙出去準備叫人,這時,店裡的電話鈴響了,
“喂,在,”小冬把電話遞給我,“是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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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享!你這幾天上哪兒去了,手機也不開!”
蓬蓬生氣或者特別嚴肅的時候都會直呼我“習享”,平時就喊的很肉麻,怎麼肉麻怎麼喊,
“我手機壞了,”
我皺起眉頭看著這亂糟糟的一切,心煩地很。可對蓬蓬說話時聲音還是淡淡的,這小丫頭我挺寶貝,
“咳,難怪!哦,對了,享美女,我拿到‘祁皓工作室’的獎學金了,不過是歷史類,學校要搞給簡單而隆重的頒獎儀式,邀請家長來參加,就今晚,你過來啊,”
蓬蓬那邊興奮地說。我也替她高興,蓬蓬是學法語的,可這孩子知識面廣,她跟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