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是葉晨讓你來當說客的?”
於莉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現在和你一樣,都是階下囚。”
宋簡聽到這話,忽然笑了,狀若瘋癲般的大笑。
笑聲中透著悲涼。
於莉不知怎的,感覺一陣心酸,扭過頭,擦了擦溼潤的眼眶,再次看向宋簡,說道“以前都是我聽你的,現在聽我一句,該放手時就放手吧,這些年我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什麼金錢權勢,都是虛假的,因為這些東西而錯過太多值得珍惜的瞬間,說實話,挺不值得。如果葉晨說話算話,放我離開,我會去做以前厭惡煩躁的工作,自食其力,安安穩穩的過以後的日子。”
宋簡聽完這番話,發現眼前的於莉是那麼的陌生,完全和之前判若兩人。
“你真的那麼決定了?”
“嗯。”
第116章成王敗寇(下)
十餘年來宋簡還真沒有像今時今日這般有時間心情來回憶過往,出獄後跟著炮爺,踏入這想要回頭難如登天的黑色道路,剛入道的幾年時間,處處隱忍,付出了比他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殺人放火有損陰德的勾當沒少做,也做過不少善事,看到路邊乞丐,扔個三五十塊錢,並不在乎對方是真乞丐還是假乞丐,良心上過得去就行。努力沒白費,終是博得榮華富貴,這些年遇到天災人禍募捐過,也資助過貧困學生,同樣也沒少做更多傷天害理的勾當。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改建拆遷時充當著最不是人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罵一戶口外加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祖宗的強拆執行者,威脅綁架過各種年幼二代三代。
被僱傭去教訓某些得罪了人的男女明星,給很多二三線女明星拍過裸…照,輪…奸…影片,潑硫酸毀容,諸如此類的勾當,幾乎成了家常便飯,有時候連宋簡都在納悶,娛樂圈到底是有多骯髒暴力?獨掌大權後,開公司,開飯店,開夜總會,會所之類的正規生意,開賭場,舉辦地下拳賽,洗黑錢,期間黑吃黑的勾當也沒少做,販毒倒賣軍火。只要是能賺錢的生意,違法的不違法的,都有所涉及,徹底脫離了炮爺的束縛,宋簡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了屬於自己的黑金帝國······
回想起來,宋簡才發現,真的錯過了很多值得珍惜紀念的精彩瞬間,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他盡的太少太少,女兒漸漸長大,出落得亭亭玉立,身為人父,宋簡高興欣慰有之,更多還是鬱悶無奈,因為女兒和他並不怎麼親近。變成現在這樣子,責任完全在他自己身上,怨不得妻女。
五花大綁待在床上的宋簡正想著以往種種,忽然房門被人推開,葉晨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他進來,於莉識趣起身離開,順手關上了房門。宋簡側目看了葉晨一眼,臉上無喜無悲,平靜說道“你贏了。”
葉晨將梳妝檯前的椅子搬到床邊,坐下後,從口袋裡掏出包利群,抽出兩根,點燃後,塞了一根到宋簡嘴裡,他夾著煙,右手拿著蝴蝶刀,將宋簡身上的繩索割斷。
“你還真是放心我。”宋簡的身體獲得自由,將身上繩子解下,丟在地板上,盤膝坐在床上,看著葉晨,說道“不怕我跑了?”
葉晨臉上露出微笑,說道“門外都是我的人,樓下也都是我的人,你要是能跑得掉,我不會攔著你。”
“輸了,輸了。”宋簡搖頭輕嘆道“安穩日子過得太多了,跟你們年輕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說實話,我挺不希望你我之間會是這麼個結果的。”葉晨說道。
宋簡一挑眉,說道“你這是在嘲笑我這個敗軍之將不識時務嗎?”
葉晨搖頭說道“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可惜。”
“那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我也想明白了,金錢權勢,得到再多,終究是黃粱一夢罷了。”
葉晨沉吟片刻,說道“等諸葛明珠那邊有了結果,你老婆女兒就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宋簡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離開,還真有點不捨的。”
若非逼不得已,誰有願背井離鄉?
葉晨淡淡一笑,什麼也沒說。
…………………………
五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期間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諸葛明珠背後的諸葛家近乎不講理的將徐家在河北的一棵搖錢樹連根拔起。另一件則是徐家大公子徐子牧遇刺住院的事件,據說徐子牧被砍掉了一根左手食指,真假難辨,徐家對此訊息封閉的很嚴,根本無從考證。前有搖錢樹被連根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