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酒足飯飽,更又是春風得意,橫波豈可無詩?”裴元慶隔著幾匹馬要死不死地向蘇遊喊了起來,就跟他原本就是一秀才進士似的,竟然在此賣弄起了斯文。
“曹孟德橫槊賦詩,正是我輩風範,待蘇遊想想。”蘇遊此時一手抓著馬韁,一手拿著球杆,又看著身邊來雁北與程咬金滿臉期待的神色,哪裡還能說半個“不”字?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蘇遊腦子裡一下便想到了這句詩,雖然知道其中有些不妥,還是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
“有點意思!雖然東都不許奔馬,但橫波的急切之情一覽無餘,若把長安換成洛陽,豈非更應景哉?”冷傲龍才聽蘇遊唸完,便開始搖頭晃腦地搶在了裴元慶開口前叫起了好,不過他此刻的神態倒與那些滑稽的道學先生有些相像,如果光只看他的神態很難分辨出他的誇讚會否只是反語。
“果然是改成洛陽更好些。”蘇遊點點頭,對於冷傲龍的提議自是從善如流。
隨後,諸人便開始了賣弄斯文,吟起了詩作起了對;不過,他們張牙舞爪般揮舞著的球杆已經深深出賣了他們。
蘇遊騎在馬上卻是滿懷心事,他最近為了招標會的事四處奔波,對於馬球的關心幾近於零,直到此時才如同趕鴨子上架,怎麼開始都還是茫無頭緒。出了定鼎門後,蘇遊等人終於不再為馬匹限速發愁了,他們的馬也似乎感受到了春天的召喚,撒開四蹄向通濟渠奔去。
草色遙看近卻無的季節,蘇遊與來雁北並駕齊驅,臉上的笑容也似是被這春天給感染了。
“雁北,我現在想唱歌。”蘇遊看著眾人都跑到了前頭,唯有來雁北伴在身邊,他卻沒有絲毫被超越的苦悶,心情反倒莫名地愉悅了起來。
“要唱什麼歌,你便唱唄。”來雁北雲淡風輕地回應道。
輕風吹動著紗冪,來雁北似也感受到了春意,在這樣的大自然裡獲得的心靈愉悅是自家後花園中永遠也無法得到的。
“我想唱,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蘇遊笑著回答她,卻終是唱不出口;前世的自己總是抑鬱那幫喜歡《還珠格格》的孩子,但想來想去,也就唯有這歌最能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你這並不是唱。”來雁北搖了搖頭,她才不相信這麼俗氣的歌詞會是蘇遊想出來的,不過這兩句話說的似乎也挺切合此刻自己心情的。
兩人說著話,前面諸人已經停了下來,蘇遊急速衝了過去,看著眼前數百畝的空地,不由開心地喊了起來,“便在此處罷,未來半個月咱們都要來此練球了,額,也許會更久。咱們先建一個馬球場吧!”
眾人一陣愕然之時,程咬金與畢門亭已經到馬車上抱了兩大摞令棋下來,其餘人等亦是會意,隨即動起手來,一個簡易的馬球場在半刻鐘的時間裡呈現在了諸人的面前。
“蘇橫波有點意思。”冷傲龍經過羅藝身邊時,不自禁地說道。
羅藝點了點頭並不說話,他們來此不是搗亂的,而是因同一個目標而共同奮進的;如果蘇遊真的只是個豬一樣的隊友,最後的結果或許將是,他們殺了這隻豬,然後投奔別的狼群。
“咱們先分撥打一場吧?”看著簡易的馬球場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漸漸成形,蘇遊欣慰之餘,隨即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先打上一場的確有利於大家認識自己的優點和不足,可如今咱們這些人的水平……。”來整對於蘇遊原本該是無條件配合的,但對於蘇遊這以戰鬥作為開始的計劃並不認同,因為眼前這些人除了他和裴元慶以及畢門亭外,其他人只怕是連規則都不懂。
“六哥,你先給諸位說下規則,咱們打上一場以後,應該會更有針對性地進行練習。”蘇遊點了點頭,隨即對來整的疑惑斷然否決,他當然也知道想要成為灌籃高手必須得練習投籃,他當然也知道想要成為足球王子必須得練習射門,但那些枯燥的練習哪有打野球來得有趣?
來整感受到了蘇遊的堅持,而大家也都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只好開始講述馬球的基本規則,裴元慶與畢門亭也在一邊不停地補充他忽略的一些細節。
“簡單地說,就是人不能離馬,馬球必須要用球杆打進球門。”蘇遊聽來整裴元慶以及畢門亭的一番描述,隨即用最通俗的詞語總結了這馬球賽的規則。
說起來馬球賽的規則與足球還是很像的,馬球的球杆便是腳的延伸,但馬球顯然又比足球複雜許多。馬球只有拳頭大小,材質卻是木頭空心的,從這意義上說來,馬球又有點類似於現代的高爾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