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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子。”——那言下之意,她是怪他的,不過因著他的“官威”而不敢承認。

天啟帝不由仰著頭一陣哈哈大笑,揮手道:“恕你無罪,你說吧。”

雷寅雙的眼一亮,往前蹦了一步,卻是引得劉棕又是一陣緊張。“真的?!”她看看天啟帝,“那我可說了,但你不許生氣!”

說著,彷彿害怕他會反悔一樣,噼哩叭啦地說道:“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是大興的天下,這林子也是大興的林子。是大興的東西,自然是您當官的能來得,我們這些小屁民也能來得。可憑什麼您在這裡紮了營,就不許我們靠近了?便是不許我們靠近,您好歹拉條橫幅設個帳幔警示一下呀!就是那獵人挖個陷阱,還知道要在邊上做個記號,以防別人誤觸呢,你們這般什麼標示都沒有,還要怪我們不懂尊重,冒犯了官威,想想我都不服氣!”

雷寅雙之所以說這麼一大串,不過是她怕皇帝佬兒追究她的驚駕之罪,所以才想先拿大道理壓著皇帝的。卻是再沒想到,皇帝那兒還沒吱聲兒,板牙爹早已經被她的魯莽嚇得不輕。他生怕天啟帝翻臉要了雷寅雙的小命,此時也再顧不得規矩,往前爬了兩步,向著天啟帝一陣猛磕頭,求情道:“皇……貴人恕罪,這孩子自小長在山野,不通禮數,冒犯了貴人,小的願意替她頂罪,只望貴人看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饒恕於她。”

虧得這是在林間草地上,不然以他磕頭的這個動靜,只怕腦漿子都能磕出來。

天啟帝看看他,再看看雷寅雙,忽地哈哈一笑,道:“她倒也沒說錯,不知者不罪,原就該是這個道理。”

雷寅雙的魯莽在天啟帝看來,卻是從側面證實了這孩子應該是不知道她的身世的。否則,他可不信這世上會有這麼沒心沒肺又膽大包天的人。

能做到萬人之上的人,總有些過人之處。天啟帝便是如此。便是知道這“虎爺”身份可疑,甚至她的存在可能會對江山社稷帶來一些隱患,但這卻不妨礙他喜歡這孩子活潑憨直的稟性。當然,將來若是發現這孩子留不得,他也絕不會因為今日的一點喜歡就對她手軟。

他看看那孩子脖子上的傷,衝高公公揮了揮手,命他把雷寅雙帶下去處理傷處,他則叫起王朗,故意問著他雷寅雙的身世。

王朗哪裡知道那位深沉似海的心思,只說這雷寅雙是鄰居雷鐵匠的獨養女兒,其母在她五歲時病故等等江河鎮上人人皆知的一些事。

皇帝只笑了笑,倒也沒有當面戳穿於他,然後便命人拔營起寨,準備繼續去往苗家頂子村。

雷寅雙被隨行的太醫仔細地拿乾淨的白紗布裹住脖子,再被高公公領回御前時,那頂營帳已經不見了,天啟帝則站在踏香的身邊,一隻手撫摸著那匹巨馬粗壯的脖頸。

立時,雷寅雙的眼就黏在了踏香的身上。

她這和昨日如出一轍的眼饞模樣,逗得天啟帝不禁又揚了揚唇角,回頭問著雷寅雙:“還沒問你怎麼也跑來山上了呢。”

雷寅雙的眼黏在大黑馬的身上,心不在焉地答道:“昨兒跟您說起那些事,叫我想起我也有日子沒見我那些朋友了,所以我就帶著我弟弟們上山找他們玩去……”

說到弟弟,雷寅雙才忽地想起她那兩個“弟弟”來,那黏在大黑馬身上的眼立時就恢復了清明。

王朗剛才只顧著替雷寅雙的小命擔心了,一時也忘了那虎兔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這會兒聽說小兔就在附近,他不由就看著天啟帝一陣眼神閃爍——他拿不準,這會兒叫這對甥舅遇上,於他和雷寅雙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都說“天威難測”,皇帝講理還好說,若萬一不願意講理,認為他們這些年是故意扣下小兔不放他回家的……

他忽地打了個激靈。因為他才想起來,雷寅雙說的是“弟弟們”……就是說,不僅小兔在,他家板牙也在……

就在王朗的腦子裡飛快轉著各種念頭,想著怎麼保全這幾個孩子時,天啟帝那裡已經在邀請著雷寅雙一同上山了。

雷寅雙自然不會樂意跟“皇帝佬兒”同行,可天啟帝話裡話外卻露出一絲強硬之意,叫昨兒被姚爺警告地敲了一記“鐵板慄”的雷寅雙一陣警覺。她不想叫那位生了什麼疑心,便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她原還想借口找“弟弟”,好找著機會跑開的,天啟帝卻像是知道她的打算一般,叫來兩隊軍士,竟是欲派兩隊人馬去“接”人,還問著雷寅雙,“這大山上,你們姐弟也不怕跑散了?”

雷寅雙無奈了,只好跟劉棕要了她的那一堆“零碎”,從中找出一把骨哨,對著山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