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座上的城搖下車窗,光折射在他高聳的鼻子上,完美的稜角卻勾勒出冷峻。他可不想和這個女人多呆一會,看見她就冒火,他身邊的女孩無數,個個才華橫溢家庭背景又權高位重,如果大家知道他最終要跟這個只會一臉可憐博取同情的人結婚,他臉面往哪兒擱。
“走吧!車是我的,我來決定比較適合。”
洋一把拉起泉的手,不顧城的意見為她開了車門,他固然不明白城為什麼那麼討厭之前素未謀面的‘表妹’,想想也不奇怪,城只對會阿庚奉承,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孩好。
“快走快走。” ;城用挑釁的眼神瞟了他一眼,不服氣地別過頭。
圓樓蓋,精緻的浮雕,歐式的建築,低調威嚴帶著歐式奢華。
天色有些暗下來,乖巧的泉終於等到動聽的下課鈴聲響起。
——現在的 ;你看到的我是藍色的
我的快樂 ;是當你仰望天空飄過的雲朵
你知道嗎 ;那偶然滑落在你臉頰的雨滴
是我的淚 ;成全你的自由……
播音室裡播放著李霄雲的歌曲,毫無意境可講,但這首歌不禁讓泉嘴角上揚,她喜歡藍色,那是天的顏色,是海的顏色。
他們漫步在學校的街道上,清風拂過,昏黃的路燈下,一切是那麼的悠閒舒適。
“我都想留在這兒了”泉四處張望。
“你看,前面走一段路,那幢是經濟系,城就在那裡上課。”
洋像一個導遊,熱情地同泉介紹著自己的學校。
“呵呵……我知道!”
“你知道?”洋顯得有些奇怪。
“噥!最上層不是掛著經濟學三個大字嗎。”
泉指著不遠處一幢米色的大樓,停住了腳步。
驟然頭頂一陣猛烈地撞擊,城走得太急,下巴剛好往泉的頭頂一磕。城急剎在泉身後高了將近一個頭,這是最搭的身高比,可落在泉的身上,總是噩耗。
“啊!”泉疼得臉都扭成一團了。
城有些懵了,他始料不及,剛好磕到自己的舌頭,他像被抹了迷藥一般,雖然痛,可是那一刻他想到的卻只有泉頭髮的香氣……那麼一霎那,他心抖了一下。
“你沒事吧?”洋趕緊地拉開泉。
“你是眼睛長在腳板下,還是把腳長在眼睛上了?走路就走路,就算地上有金子也要彎個腰再撿起來……”城陰陽怪氣的音量越說越弱,責備了泉一番。
這個討厭的傢伙,泉在心裡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在邢臺上當著眾人,把他砍成薯片,再錘城土豆泥。
她在對面頭也沒抬,有些無辜有些委屈,化憤恨為速度,加快了步伐,洋擔心她會迷路,隨後跑了上去。
“喂,你去哪。問我痛不痛或者道個歉什麼的,基本教養都沒有……”
城在後面大喊大叫,卻遭到了無視。
禮堂的中間擺放著一臺三角鋼琴,在燈光下泛出光芒,高雅,安靜。
“鋼琴!我可以彈彈嗎?”
泉見了鋼琴,就像見到可以久違的老朋友,鋼琴對她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平滑的琴鍵上音符的跳躍,一直伴隨她走過多個春去秋來。
“當然可以。”洋倒是有些期待,她站在鋼琴的旁邊,就像一幅畫,氣質那麼融洽。
她隨著自己的**,坐上了琴凳,開始陶醉的輕盈又敏捷地敲擊琴鍵,整個禮堂悠揚地響起如流水般的天空之城,她的手指就像很多跳舞的小人,跟隨著節奏,流暢地遊走。
暗藍的燈光下,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能從她的音樂上,知道了悲傷,明白了快樂,體會了浪漫以及情趣,他似乎懂她的所有,知道她的溫情,以及善良。
寬敞的禮堂的某一處得不到燈光照顧的地方,城看著高雅不凡的鋼琴旁的那兩個人,魔鬼和天使在他心裡鬥爭,一個想要撮合他們的魔鬼,另一個則莫名其妙地在妒忌。
泉手指力度越緩越輕,優美的旋律,最終完整的結束了。
“哌哌哌……” ;洋的掌聲有些發自內心的激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一霎那,她就像天使,把音樂表達得有血有淚,就是激動得想衝過去抱住她。
天色逐漸暗下來,一個藍色的大廳裡,一面大大的玻璃牆透著的月是那麼的皎潔,高傲地懸掛半空。
她神色尷尬,看著他乾淨的,斯文的,熟悉的,安心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