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杜爾法師?”
塞西莉皺了皺眉,想起了那個在她的印象中很沒有存在感的男人,此時再聽夏多提起,不免又想到了一件糟心事,“大人,桑杜爾法師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昨天約他今天會面,結果什麼回覆都沒有。”夏多件塞西莉面色有異,於是又將之前的問題再問了一遍,同時又加了一句,“明天的集體會議上,他會不會反對我的計劃?”
這次塞西莉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認真思索,又像是在組織語言,“大人,桑杜爾法師這個人,我接觸得很少,不過有件事可以說一下給大人參考。”
“什麼事?”
“兩年前的獸人戰爭大人應該不陌生吧,那時妮雅也被老領主要求參加戰鬥了,而且還是在最殘酷的正面戰場,用來拖住獸人的腳步,方便老領主帶人偷襲。”
嗯?夏多有些意外,倒不是因為埃普斯領主偷襲獸人老巢的事,這個他早就知道了,而是妮雅也參與了戰鬥,而且還是正面戰場。
他之前可一直沒聽妮雅提過,如果不是今天聽塞西莉提起,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知道呢。
而此刻,塞西莉的話還在繼續,“那時桑杜爾法師身為中階法師,也被要求參加戰鬥,但是,在正面戰場的戰鬥進行到最激烈、最關鍵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拼命,他卻想要逃跑!
“幸好妮雅當場震懾住了他,不然的話,他這麼一跑,其他法師也可能紛紛效仿,那麼,那些直接用血肉之軀與獸人戰鬥的普通士兵,必定會士氣大降,正面戰場直接崩潰也不是沒可能。”
說到最後,塞西莉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臉色也十分難看,如今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快兩年,可想而知,她心中的不滿。
夏多聽著塞西莉的敘述,心中逐漸勾勒出一個逃兵的形象,他知道正式法師去戰場都是有著專門計程車兵保護他們的,而他們需要做的,也僅僅只是在關鍵時刻出手,用法術挽回某個範圍內劣勢。
實際上,只要直接作戰的普通士兵不垮,法師是很難受到傷害的,桑杜爾能怕成這個樣子,很顯然有些出乎夏多的意料,不由得,他又問了一個問題:
“桑杜爾是薩維爾領人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如今時之塔的正式法師大都是薩維爾領本地人,只有極少數是外地的,如果這個桑杜爾是薩維爾領本地人,那他的逃跑就更加不堪了。
夏多的問題,讓塞西莉更加不忿,“他就是薩維爾領人,而且當時他的家人就在鎮上,不,更準確地說,他當時把他的情婦以及私生子都送到時之塔裡面來了。”
“……”
夏多無話可說。
這時,塞西莉又補充了一句,“事後,桑杜爾法師並沒有因此受到懲罰,反而老領主還給了他獎勵,有時候我甚至希望他真的逃跑成功了,這樣就有理由懲罰他了。”
對於這個結果,夏多並不意味,剛剛塞西莉講述的應該是從妮雅那裡聽來的,而妮雅之所以將給塞西莉聽,而不是告訴其他人,很有可能只是閨蜜間的吐槽。
當時戰場的實際情況,應該是桑杜爾有了逃跑的想法,但被妮雅識破,然後震懾住了他,但也因為僅僅只是想法,所以無法懲罰,反而桑杜爾本身是中階法師,在戰場上也確實出了力,給予獎勵也符合規則。
夏多大概能想象出妮雅當時和塞西莉說起這件事時的鬱悶,至於妮雅是否說謊,夏多並不懷疑,也沒必要懷疑。
“疏不間親”、“親親相隱”等概念,夏多並不陌生,妮雅和他確實算得上“親”,而桑杜爾對於他來說,甚至連“疏”都談不上。
只是同處一個法師塔而已,而且,對方還很有可能成為他轉型計劃的堅定反對者,他又有什麼理由為桑杜爾開解呢。
只不過夏多的看法和埃普斯領主有點類似,只要桑杜爾沒有事實上的違規行為,那處罰也就沒必要了,最多是將他邊緣化。
夏多正思索著未來如何處理桑杜爾,塞西莉突然說道:“大人,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反對時之塔的轉型。”
“嗯,我知道。”
其實剛剛塞西莉也是反對的,只不過塞西莉的利益和時之塔高度一致,只要夏多能解釋清楚轉型對時之塔的好處,塞西莉不難被說服。
事實上,夏多之前從未考慮過塞西莉會反對他的可能,現實塞西莉確實反對了,但她的反對也只是反對計劃太過激進,可能會對時之塔的收支造成嚴重影響。
倒是桑杜爾就不一定了,普通時之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