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衣襟。但吳遠明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顧和沐萌手牽手往議事大廳走。
進到大廳後,吳遠明主動坐到客席第五,請陳近南坐首席,顧炎武等人坐後三席,陳近南等人推辭不過,只得按吳遠明的要求入席,沐萌則歡天喜地的坐到了吳遠明的旁邊,並得意的瞪了一眼站在陳近南背後的鄭莘,氣得小丫頭差點沒抓起酒碗砸過來。各自落座後,酒席已經佈置完畢,雖然陳近南身中劇毒只能以茶代酒,但席間的氣氛還極是熱鬧,歡聲滿場,或是向陳近南表達仰慕之情,或是祝賀吳遠明取得的兩場大勝,總之吳遠明和陳近南兩人成了酒席中最受歡迎的人物。而陳近南確實很有領袖氣質,言語舉止十分得體,絲毫不給人傲慢印象,吳遠明則是心不在焉,說話顛三倒四,顯得心事重重。
“諸位駱馬湖英雄,還有吳英雄和李英雄。”陳近南舉起茶杯,朗聲說道:“因為樊應德那老賊叛變,這次殺龜大會十分不幸的以失敗告終,我天地會也被韃子軍隊千里追殺,所幸駱馬湖眾位英雄收留,吳英雄和李英雄仗義相救,才使我天地會有一落腳處,陳近南不勝感激,但也無以為杯,只能以清茶一杯相敬,聊表謝意。”
“陳總舵主太客氣了。”眾人紛紛舉杯,想著心事的吳遠明也被沐萌提醒,與眾人一起和陳近南碰杯,將酒水一飲而盡。但陳近南的傷勢極重,僅飲了一杯清茶便咳嗽起來,表情痛苦無比,吳遠明勉強笑道:“陳總舵主保重身體,爭取早日化解毒性,以後韃子大軍再進剿駱馬湖的話,我們還要指望陳總舵主領袖群倫,率眾殺敵。”
“不成。”陳近南搖搖頭說道:“陳近南身上有傷,身體和精神都不足以領導軍隊,吳英雄你連番大捷,兩度以少勝多,極得軍心。我們對抗韃子軍隊,還是由你領導的好,陳近南只願在吳英雄麾下做一將卒即可。”眾人早發現陳近南身上的傷勢確實很重,這樣的身體絕對無法領導軍隊,便紛紛附和道:“陳總舵主說得對,他的傷勢未復,今後我們是戰是撤,還是吳英雄領導的好。”
“不。”吳遠明堅決的搖搖頭,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我們這頓酒不僅是給陳總舵主接風洗塵,也是吳某的告別酒,吳遠明已經決定,待到酒席一散,就要和表弟李雄飛一起離開駱馬湖,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拜託陳總舵主和在座的各位了。”
“什麼?你要走?為什麼要走?”滿場大譁起來,紛紛質問吳遠明離開的原因。吳遠明找藉口道:“歷城一戰中,吳某與義父幼妹失散,本來說好了在揚州會合,但各種事情耽擱下來,時間已經拖了很久,吳遠明怕義父與幼妹擔心,也擔心他們的安全,就想早點離開這裡去揚州尋找他們。”
“不行,吳兄弟你不能走。”劉大麻子急得跳起來,大叫大嚷道:“吳兄弟,你也說過韃子大軍還要來進剿這裡,陳總舵主身上有傷不能帶軍隊,我們能不能擋住韃子大軍,就全指望你一個人。你再走了,誰還能讓我們以少勝多,打退韃子的軍隊?就算你要去揚州去找義父,也要等我們把韃子殺退了,然後大哥親自保護你去。”
“劉大哥不必擔心,洪二哥和蔡香主他們都是沙場老將,有他們領導軍隊就夠了,我留在這裡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吳遠明堅持要離開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和鄭莘賭氣,而是沐萌告訴吳遠明,沐神保他們要不了幾天就會趕到駱馬湖,吳遠明可以堵住沐萌的嘴,可堵不住沐神保這些人的嘴,而且敵人中老朋友也極多,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身份,讓吳遠明進退兩難,這才是吳遠明堅持要離開這裡的原因。
“不行,我們沒這個本事,吳兄弟,你用兵如神,這場大戰還是你領導的好,我們在你手下當一個將領就行了。”洪大山等人那知道吳遠明的苦衷,都是萬分熱情的挽留吳遠明。鄭家姐妹卻都誤會吳遠明是在和她們賭氣,都是臉色鐵青的瞪著吳遠明,美目裡快要噴出火來。就連吳遠明的嫡系李雄飛都不明白吳遠明突然提出離開的真實原因,但吳三桂軍中軍規極嚴,李雄飛也只有默默跟在吳遠明身後的份。僅有沐萌一人明白原因,但她也沒有把握說服她的哥哥不拆穿吳遠明的身份,不由也是一陣兩難。
“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決心已定,非走不可。”吳遠明低下頭不敢去眾人期盼熱情的目光,堅決的說道。旁邊的劉大麻子大急,拍著桌子吼道:“吳兄弟,你就不能留下嗎?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可以把駱馬湖湖主位置讓給你,今後你帶著我們在駱馬湖硬拼韃子也好,轉戰洪澤湖以好,我們全以你馬首是瞻!你如果再堅持要走,那我就看不起你了,因為我覺得你是怕打不韃子,丟了性命,所以貪生怕死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