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麻子無奈,只好一跺腳一咬牙,任由吳遠明拉著直奔平西王郡主府
“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叫阿瑪白髮人送黑髮人,叫阿瑪怎麼對得起你死去額娘啊?”杭州內城的杭州將軍府中,全身甲冑的阿山跪在地上,趴在獨生兒子塞赫的無頭屍首上哭得死去活來,呼天搶地——那模樣,簡直就象是一頭大狗熊趴在另一頭無頭大狗熊屍身上啃食差不多。阿山一邊哭,一邊還不時回頭向跪在後面的清軍將領和杭州官員聲嘶力竭的怒吼,“我兒子的頭找到沒有?兇犯抓到沒有?”
“回將軍,塞赫將軍的貴頭仍然沒有找到。”一個五品千戶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答道。阿山大怒,順手抄起供在兒子屍首旁的一個燭臺砸過去,怒吼道:“廢物!一群廢物!我兒子的頭怎麼就找不到?難道飛天了?鑽地了?”
“被狗叼去了。”跪在後面的清軍一起在心裡異口同聲的答道,只是塞赫的人頭已經被街頭餓狗啃得面目全非,現在要是交給阿山——那不是挑逗阿山將軍動刀子殺人嗎?不過阿山暫時放棄追尋兒子人頭去向後,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追尋兇手上來,衝眾將逼問道:“那兇手呢?兇手找到沒有?”
“回稟將軍,我們在清波街和南星街兩次發現兇徒的蹤跡,但那兩個兇手驍勇異常,殺死殺傷我軍多名士兵後又兩次逃脫,目前還在追捕中。”一個佐領滿頭大汗的答道。看到臉色鐵青的阿山又露出發狂打人的苗頭,那佐領趕緊補充道:“但那兩個兇手都受了重傷,杭州城的幾道城門也全關閉了,我們只要再發現他們一次,就有把握把他們全部活捉。”
“吳三桂那個外孫女和那個雲南來的漢蠻子找到沒有?”阿山怒火稍抑,這才想起追問吳遠明和王瑩兒的下落。開始答話那千戶答道:“回將軍,當時我們的人都急著去抓兇手,平西王的外孫女就和那個漢蠻子乘機溜了,那個漢蠻子也被兇手砍傷,應該是去治傷了。不過聽在場計程車兵說那兩個兇手是準備殺那個漢蠻子的,塞赫將軍恰巧趕上,就被那兩個兇手殺害了。”
“狗蠻子!”阿山虯髯怒張,銅鈴眼瞪大了三倍不止,一副要生吃人肉的兄惡模樣。從吳遠明出現在阿山面前開始,阿山就沒遇到過順心事,先是兒子的親事告吹,然後要殺的兒子情敵戴梓被救走,再然後就是寶貝兒子腦袋都丟了,而這一切都和吳遠明有關,你叫阿山如何能不恨吳遠明?恰在此時,一個七品把總飛馬進來,高聲叫道:“將軍,阿將軍,發現刺客的蹤跡了!”
“抓到沒有?”阿山暫時拋開對吳遠明的痛恨,大喜追問道。那把總喘著粗氣連連搖頭,阿山不禁又是大怒,“既然發現了刺客的蹤跡,那為什麼不抓他們?難道又讓他們跑了嗎?”
“回將軍,事情是這樣。”那把總喘著粗氣答道:“奴才們其實並沒有看到那兩個刺客,只是發現了他們留在地面上的血跡,奴才們順著血跡一路追趕,發現血跡竟然進了平西王郡主府的後門,那個地方奴才們可不敢闖進去,只好一邊把平西王郡主府包圍,一邊回來稟報,請將軍定奪。”
“刺客進了平西王郡主府?你們有沒有看錯?”阿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說王永元和吳梅這對夫妻在杭州的名聲比滿人還臭,難道還會收容漢人刺客?而那把總堅定的點頭道:“回將軍,奴才們絕對沒有看錯,刺客的血跡確確實實進了平西王郡主府後門!只是那個地方太過特別,奴才們沒有你的命令誰也不敢進去搜查。”
“難道是刺客偷偷溜進去的?”打死阿山都不會相信在漢人中名聲比自己還臭的王永元夫妻會收容漢人刺客,只能解釋為刺客是偷偷逃進王永元夫妻家的。稍一盤算後,阿山命令道:“走,待本將親自去見王永元與吳梅,讓他們允許你們進府搜查。”
阿山領著三千八旗清兵趕到平西王郡主府的時候,吳梅家已經被上千八旗兵和綠營重重包圍,而吳梅府大門依然敞開,只是往日裡在門前作威福的郡主府家丁已經個個成了軟腳蝦,全都躲在門房裡畏畏縮縮的往外張望,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此情景,阿山心中不免更加疑惑,心說王永元夫妻難道真不知道刺客進了他們家?但阿山並沒有冒昧直接進府去搜刺客,而是先繞到郡主府後門,親自檢視刺客進府後留下的血跡。
“將軍請看,這就是刺客留下的血跡。”一直守在吳梅府後門的阿山副手指著地面的血跡說道。阿山定睛一看,果然看到地面有一排呈點狀的血跡,每隔幾步有一滴已呈暗紅色的血滴,一直進了郡主府的後門。阿山點點頭問道:“你們守在這裡,後來有沒有發現異常動靜?”那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