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喜歡就好。”說到這,吳遠明又湊到穆裡瑪耳邊說道:“叔父莫怪,現在這時候,小侄只能送你紅色的馬車。等時候到了,小侄一定再送你一輛平黃色(注1)的。”
吳遠明的聲音雖小,但鰲拜功力深厚卻聽得清清楚楚,也十分眼熱這皇家馬車的鰲拜拉住吳遠明的手,一語雙關的低聲說道:“賢侄,到時候,你可要送老夫一輛明黃色的噢。”吳遠明慌忙答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說罷,鰲拜與吳遠明相視而笑,穆裡瑪也跟著大笑起來,讓旁邊的人莫名其妙了一番,弄不清三人在搞什麼花樣。
“世侄快走,叔父家的宴席已經擺下,就差你和塞本得大人了。”穆裡瑪一邊幻想著今後乘著這豪華無比的馬車在北京城裡穿行的氣派,一邊親自拉起吳遠明的手往裡走,親熱的說道:“世侄,今天你要是不在叔父家喝醉,叔父可不允許你走噢。”
“叔父之命,小侄不敢不從。”吳遠明一臉虛偽的假笑,正要隨穆裡瑪往裡走時,後面卻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塞本得焦急的叫喊聲,“鰲相,鰲相,雲南八百里加急!雲南八百里加急!”
“雲南八百里加急?發生什麼事了?”吳遠明大吃了一驚,這塞本得乃是兵部侍郎,管著與各地軍隊聯絡的差事,能讓塞本得親自送信,必然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回頭看時,塞本得已經連滾帶爬的滾下馬鞍,跌跌撞撞的將一封奏摺遞到了鰲拜手中。而鰲拜展開只看了幾眼也是臉色大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伯父,發生什麼事了?”吳遠明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膽戰心驚的問道。鰲拜陰場著臉將那奏章遞給吳遠明,吳遠明展開一看,見那奏章的抬頭自稱雖是老爸吳三桂,筆跡卻甚為陌生,想必這是從老爸奏章上謄抄下來的,正本已經送到了康熙那裡。再看正文時,吳遠明不由背心發涼,又流出了一身冷汗——在那份奏章上,吳三桂向朝廷稟報說,因為自康熙六年以來朝廷削減軍餉,雲南軍隊已經兩年沒有領到足額餉銀,造成軍心浮動,已經出現了兵變的前兆!希望朝廷儘快拿出主意安撫軍心。
“老爸,你耍流氓也太不是時候了吧?”吳遠明心中叫苦連天,吳遠明當然看得出這份奏章背後是老爸在耍流氓——威逼清廷加發軍餉!但未必是真想現在就造反!可對吳遠明來說,這份奏章卻出現得太不是時候,吳遠明早上才在鬧市把康熙痛打一頓,這份奏章的出現,要換平時吳遠明最多落到一個監視居住,現在則是給了康熙把吳遠明抓進大牢的藉口。
“怎麼辦?”天氣依然寒冷,可吳遠明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在順著下巴流淌,吳遠明心中慘叫道:“老爸,你大兒子正在北京當人質,你千萬不要鋌而走險啊,沒有我給你幫忙,你造反成功不了!”
“世侄不用擔心。”鰲拜並不知道吳遠明把康熙痛打一頓的事,見吳遠明怕成那樣,還拍著吳遠明的肩膀安慰道:“雲南軍隊只是欠餉,軍心不穩,沒有真兒個兵變,有伯父為你在朝上說話,沒你事的。”
“伯父!”吳遠明現在是真的怕了,心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四川或者湖南的第二道加急奏章就快到了。正如吳遠明所料,他的話還沒說完,又一匹快馬奔向這邊,這一回送信的雖然在是一名普通驛兵,但他的焦急模樣卻遠在塞本得之上,只是叫喊的地名不同,“四川八百里加急!四川八百里加急!”
“四川發生什麼事了?”鰲拜大驚下脫口問道。旁邊吳遠明在心底哀號道:“還能有什麼事?八成是我那個流氓老爸指使軍隊侵入四川,搶錢搶糧搶女人,順帶著威逼朝廷追加軍餉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獄中遇險》
注1:在清朝平黃色是皇帝有封號的直系親屬專用,明黃色為皇帝專用,除此之外官員與民間沒有皇帝特許不得使用。吳遠明送穆裡瑪平黃色馬車,實際是暗示鰲拜登上皇位後會加封穆裡瑪親王。
第二十三章 獄中遇險(上)
“臣四川提督鄭蛟麟淚啟陛下,康熙七年十二月初三,平西王吳三桂部仁懷駐軍騎步兵三千餘突然譁變,渡過赤水河兵犯瀘州府,瀘州守軍寡不敵眾被吳軍殺敗,瀘州知府孫仲迂殉國,參將銘戤率殘軍轉移至內江,吳兵入城之後,盡掠瀘州官庫民庫錢糧,強佔瀘州城,兵禍波及內江、重慶等地。另據探馬回報,吳軍鹽津駐軍也有蠢蠢欲動之象,敘永、高縣、興文、宜賓等地危矣。臣雖是四川提督,奈何統轄內兵馬不齊,兵械不整,無力與吳軍抗衡,惟有上達天聽,請萬歲聖裁。罪臣鄭蛟麟叩首。康熙七年十二月初六。”
大概是為了體現‘淚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