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空氣帶著絲絲的涼意從陽臺那吹進來,夾帶了一股花香,拂面而過,令人很舒服愜意,忍不住想閉上眼睛做一次深呼吸。
前提是,如果我不用面對眼前讓頭疼的三人的話。
李紫肯定又充分發揮了她大小姐的勢力,不然在我們到達這座公寓裡沒五分鐘內怎麼可能立刻就出現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在那些身著專業的某餐廳服飾的服務員輪番的端著菜餚進來時,我再一次華麗麗的體會到,有錢人啊!
那服飾背上的書牌LOGO我認得,電視上天天做著廣告,我記得那是從不外送的高階餐廳,我只在曾經看雜誌裡介紹他們的特色佳餚時感嘆噓噓過,精緻得像適合用來欣賞而不是用來食用的點心,以及昂貴得令人咋舌的價格,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有幸吃上……果然是有錢能使鬼送餐,人民幣的力量,很好很強大。
漂亮的餐桌上擺滿了食物,李紫非常熟練的拉開了椅子,喚了蘇徹過去,蘇徹看了我一眼沒看到我阻止的眼神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然後便聽她繼續‘吩咐’道:“菲菲,麻煩你幫那半殘廢的扶過來吧,麻煩你了。”
噗……半殘廢的……
這措詞用得——可真傳神,聽起來怎麼那麼的讓人心情愉悅啊,我都忍不住想把內心的笑容擠到臉上來。
原來有幫手的感覺,還挺不錯……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上帝派來協助我一起虐李柏楊的,不過目前來看,好像還不錯。
心情愉悅的我扔下手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伸出友愛的雙手打算協助的扶那半殘廢的一把,李柏楊笑了笑很配合的把手遞了給我,我抓住握緊了,往上一用力……沒扶起來。
再一用力……還是沒起來。
靠,真沉。
“你就離著我半米距離的,怎麼助人為樂呢?”李柏楊狡黠的笑著,被我握著的手不知怎麼已經被他反了過來,變成了我的手被他握在爪中,力道不重也不輕,十分挑逗又輕薄,太像當年悶騷又狡猾的他了。
我用力一抽,沒抽出來,想飆句粗話又不好當著兒子和外人的面,只好暗暗使力,反轉了手掌捏起他的一塊肉,神速的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吧。”
李柏楊竟然哼都沒哼一聲,臉色還是穩如泰山不變的欠虐表情,“嗯,打是情,捏是愛,你使勁捏,別傷了自個的手就行。”
“……”入公寓的第一次交鋒,又以我的臉皮不夠厚落敗,我很氣餒,捏他的興致一下沒了。
“好吧,不逗你了,我們過去吧。”李柏楊顯然是看出我的情緒,真不再耍我了,乖乖的自己撐了沙發要站起來。像我這種高風亮節的人,一旦對方主動認識到錯誤我肯定是不會再計前嫌的,於是我還是很善良很偉大的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後順利的被他佔靠了整個肩,身子立即一沉,丫的,看著挺瘦的,可真重啊。
“爺,聽過壓垮駱駝最後的一根草嗎?你還有另一隻腳能使用,別把姐真當驢呢,壓塌了你就自己爬過去吧。”
“不會,我知道你捨不得讓我趴地上。”
“……您可真自信。”
“當然,這是應該的。”
“行!那拜託你挪步子的時候能不能挪稍微大一點點,就這三四米的距離,按你這龜速想挪多久啊?”
“哦,我以為是你想慢點跟我貼一起久點,害我還故意放慢速度。”
“……”聽了他這句話,我於是毫不溫柔的,連拖帶拽的把他給扔過去了。
好在整頓晚餐沒在發生太多枝節,吃得很和諧很……溫馨。
溫馨,是的。
蘇徹舔著小嘴兒巴咂巴咂響;李紫優雅的舀著叫不出明的湯笑著喝著,然後時不時摸摸蘇徹的腦袋笑他把米粒兒粘到了鼻子上;李柏楊吃得很安靜,看著蘇徹的眼神柔軟而幸福,偶爾也看我,溫柔如斯沒有了剛才的腹黑討厭;這三個人難得這麼安靜的時候,我的腦海裡能想到的詞,便是溫馨。
突然很貪念這樣的時刻,像一家人,平平靜靜、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偶爾一個眼神,一句話,多麼簡單,我卻一直奢望至今。
“姑姑,我不喜歡吃魚!”蘇徹叼著湯勺含糊著抗議了李紫,因為她給他夾了一塊很肥美的魚肉。蘇徹不吃魚的壞習慣我調整了好久一直調整不過來,眼下李紫不知情的夾了給他,看來是觸到他的禁忌了。
“小朋友不可以不吃魚,不然長大了是學不會游泳的。”李紫很淡定又認真的說,完全看不出來她此刻在講是的件特別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