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揉他的頭,“跟長安一起喊舅舅便是,你不是喚棠棠孃親嗎?”
景行頓時眼睛一亮,驚喜地抬起頭來,“……舅,舅舅!”
“好孩子。”放下越寧,奚玉嵐一手拉著外甥一手牽著景行,跟斯年打了聲招呼便朝主院方向走去。
彼時,接到暗衛報告的奚玉棠剛剛收了功,長長撥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犀利之色轉瞬即逝,而後很快又恢復平和。
洗漱一番後,越清風也正好從外面回來。奚玉嵐牽著兩個孩子進來時,第一眼先落在妹妹身上,仔細端詳良久,終於眼露欣慰。
“果然有過根基,重新練功會少走許多彎路,你可真是次次都給我驚喜。”
奚玉棠也很滿意自己功力恢復的程度,眨了眨眼,略顯得意。
儘管滿打滿算越寧都要四歲,從年紀上看,她這個做孃親的已經不復練功的好時機,但一來自己經脈早已被拓過,二來沒有內功實在無法習慣,重新練功不過求個心安,恢復到巔峰時期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好歹有自保之力。
然而誰曾想,寒崖老人送給她的功法竟是極好,精妙絕倫至極,簡直不能再適合她的體質,修習起來事半功倍,進益之快,連她自己都沒想到。
短短三四年,她便走了別人快十年的路。
原本越清風還為此擔憂過,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的太初也是速成之法,卻折磨她多年,所以曾細緻地研究過這門功,結果發現,功法並不是速成路子的功法,只是奚玉棠練得太順了……
好歹她曾因太初的緣故而集百家所長,名副其實的當今武林第一人,如今只是單修一功,無論是境界是還是武學造詣上,都實在沒甚壓力。
“孃親孃親孃親!”
越寧一見到奚玉棠,頓時鬆開了自家舅舅的手,一路小跑著衝過來,像個小鋼炮一般。
然而就在他馬上要一頭扎進母親懷裡時,一個溫潤清澈的聲音淡淡響了起來。
“越寧。”
!!!
……這一刻,奚玉棠抽著眼角發現,幾乎每個人都聽見了自家兒子鞋底和地板急速摩擦的聲音。
條件反射地猛然站住,越長安倏然望向另一邊,乾巴巴地咧嘴,“爹……爹爹。”
越清風頭也沒抬,動作優雅流暢地給媳婦和師兄斟茶,同時慢條斯理道,“你的規矩呢?”
越寧頓時苦著臉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家孃親。
然而還沒等奚玉棠開口,越清風一杯茶遞到她面前,“嚐嚐,今年的新茶。”
奚玉棠:“……”
於是越寧又看向奚玉嵐。
“師兄。”越清風將另一杯茶推過去。
奚玉嵐:“……”
……越寧悲憤地望向景行。
景行面不改色地單膝跪地,“景行給父親,母親請安。”
……你真是賣的一手好隊友啊奚景行!!!
“嗯。”越清風淡淡頷首,“早課可完成了?”
“完成了。”景行不好意思地撓臉,“不過晨練扎馬步還差一小會。”
知曉是奚玉嵐打亂了他們的晨練,越清風並不追究,轉而看向越長安。後者咬著唇行禮,“長安給爹爹,孃親請安……長安晨練沒完成,自願領罰。”
奚玉棠眼觀鼻鼻觀心,抱著茶盞假裝看不見兒子的苦逼小臉。
……畢竟越肅兮他發起火來真的很可怕。
饒是她也不想隨便見識。
越清風的脾性決定了他不可能會對任何人輕易發火,但這並不代表他脾氣好。這一點,整個煙雨臺的人都再清楚不過。
他沉默了一下,頷首,“那便罰你三日內離……嘶——”
面無表情地收回下暗招的手,奚玉棠道,“長安,你父親之意,是罰你明日晨練翻倍,連續三日,可服?”
越寧眨了眨眼,乖乖點頭。
“景行也一樣。”她望向兩人,“如若你們成功堅持下來,孃親教你們一套劍法可好?”
“真的?!”
兩人異口同聲,齊刷刷抬眼望過來。
“自然。”奚玉棠笑。
已經習慣了自家師弟和妹妹之間相處模式的奚玉嵐將方才兩人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裡,噴笑出聲,好半晌才在師弟暗含殺氣的眼神中停下來,“好了好了,餓死了,能吃飯了嗎?”
越清風冷哼一聲,轉頭,正好對上自己兒子不經意看過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