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招呼就坐,性質是不同的。
在場的都是各大門派的首領或佼佼者,都是有資格同坐一席的武林同輩,大家誰見面不是先寒暄一番再謙讓一番最後才坐的?哪有像奚玉棠這樣上來就直接坐在眾人之首的?
眾人暗地裡眼神刀光劍影一番,默預設了。
想坐就坐吧……連蕭承都敗了,座位什麼的,她高興就好……
越清風動作比奚玉棠慢,本欲挨著她就坐,然而剛邁出腳,一位侍者便直接領著他坐到了對面席,兩人遙遙相望,相聚數尺。這個距離,無論誰先動手對方都不會吃虧,顯然是精心安排的。
越清風自若地在侍者引領的位置上坐下,臉上掛著笑,心裡默默問候了歐陽玄全家老小。
——這時候你知道我和奚玉棠是仇人了?
請血殺殿和十八寨的時候腦子裡塞的是草嗎?
待兩人坐定,屋裡重新熱鬧起來。
美貌的侍女服侍著給奚玉棠倒了滿滿一杯酒,後者淡定接過,目光飛快地環視場內,在血殺殿兩個殿主身上停了停,見蕭承並未在席中,倒是十八水寨的幾個當家在場,不禁心中冷笑。
想到方才進門時歐陽玄拍她胳膊那兩下,奚玉棠低斂的眸光深邃難測。
“兩位今日一同前來,實在出人意料!”歐陽玄開口,“清風,你小子可真是給了老夫一個驚喜啊,原以為昨日沈神醫過府是怕你身體不適,沒想到今日居然賞臉,看來身體已無大礙?”
見歐陽玄發話,眾人均安靜下來。
越清風對這樣的試探毫無反應,只笑著拱手,“盟主相邀豈敢不來?倒是能與奚教主結伴,實屬巧合。”
“哦?”
歐陽玄看向奚玉棠,後者淡定自如地放下酒杯,旁邊侍女立刻傾身過來續滿,之後便小鳥依人地貼著奚玉棠坐定,臉頰飛霞,害羞地望著身邊人。
奚玉棠見她如此,面具下的薄唇勾了勾,手臂就勢環住了侍女纖細的腰肢,懶洋洋地抬眸看向歐陽玄,“本座與越少主有賬要算,來之前先約瞭望湘樓一敘,故而來遲了些。”
“還有此事?”歐陽玄故作驚訝了一下,“奚教主可莫欺負了清風。”
“豈敢。”奚玉棠篤定地說著滿嘴假話,“越少主有事請本座出手幫忙,本座應了,今日只是談了談出場費而已。”
歐陽玄:什麼?
越清風:……你那是什麼姿勢,快放開那個侍女!
呂正:教主你怎麼又開始空手套白狼了?你的臉呢?
“不知奚教主這個……出場費,是多少?”十八水寨某個當家開口。
奚玉棠輕聲一笑,落地有聲,“五千兩。”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