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透著白玉般的光澤,被頭頂的太陽一照,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
奚玉棠看得有些呆。
刷拉一聲翻書聲響起,越清風頭也不回地開口,“醒了?”
“……嗯。”她下意識回話,“什麼時候回來的?”
“很早。”越清風話不多,目光就沒從書上移開過,“餓嗎?”
奚玉棠誠實地點頭,“餓。”
“秋遠。”
秋遠早就候著了,提著食盒便走過來,一個個精緻的點心在石桌上一字排開,看得奚玉棠腹中饞蟲大作。
放好了吃食,秋遠剛準備離開,奚玉棠突然開口,“等一下!”
秋遠站住,疑惑地歪頭。
奚玉棠下巴點了點綠豆糕,“要吃那個。”
秋遠:“……”
“我手麻得抬不起來,正在運功恢復,你先幫我拿一個來。”奚玉棠解釋道。
秋遠:“……”
默默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依然在看書且毫無反應,秋遠認命地用帕子包著手捏了塊綠豆糕,小心翼翼地塞給奚玉棠。後者一口吃下,絲絲甜意頓時充滿口腔,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來。
幾口嚼完嚥下,奚玉棠眼睛發亮,“來來秋遠,蓮蓉酥來一塊。”
秋遠:“……”
一連吃了兩塊蓮蓉酥,奚玉棠的胳膊恢復,揮揮手,秋遠如釋重負地抱著食盒跑了,留下她一口點心一口花茶,不要太舒服。
吃了個爽,奚玉棠停下來揉揉肚子。一旁的越清風依舊沒拿正眼看她,彷彿掐準了時間般開口,“吃好了?”
“好了,多謝款待。”奚玉棠答道。
“那便回吧。”
“好。”
奚玉棠起身往院子外面走,走到一半,身子一僵,回頭,“越清風,你耍我?”
青年翻了一頁書,平靜道,“沒有。”
“我等了你一天!”
“嗯,然後呢?”
“……”
然後我想把你一腳踢下武山你信不信?
奚玉棠定定地看著眼前人,“好好說話。”
越清風默默放下書,抬眼,“奚教主想說什麼?”
“……”
清了清嗓,她一本正經道,“調查得如何?有需要我做什麼的?”
越清風淡淡道:“奚教主還是輕易不要插手此事,免得連累自身。”
奚玉棠皺了皺眉,覺出不對,“越清風,你要再用這種古怪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們的同盟就到此結束。”
什麼公子哥脾氣,老子慣得你!
她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後者眼眸平靜地回看她,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越看越讓人生氣。眼前這人明顯還在氣她假裝中毒之事,可架也打了誤會也說開了,還什麼可別扭的?
站在角落的秋遠一見這兩人又對上了,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方氣勢都太過驚人,尤其是奚教主,氣勢不斷攀升,好像分分鐘就要動手了!
這這這……還來?他家公子身體受不了啊!
直到秋遠腦中演練了無數遍怎麼給自家公子擋槍的畫面,就差付出行動時,一聲輕輕的嘆息響起,越清風開口了。
“是我不對,坐下說吧。
奚玉棠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會,緩緩坐下。
“給我瞧瞧你的傷。”越清風主動示好。
“不用。”
被噎了一下,越少主默默從書中抽出一張字條遞了過去,“方才收到信,蕭雲晗已經啟程朝洛陽趕了。”
奚玉棠掃了一眼,面具後的峰眉微挑,“是不是還要告訴我,蕭雲晗打算找本座算賬?”
對面人咳了兩聲,沒有開口。
奚玉棠頓時氣笑了。
好,很好。每天都有人在本座面前找死。
既然蕭雲晗要不痛快,那爺便在武山等著他!奚玉棠用力握拳,字條化作一縷細砂簌簌落下。
越清風默默掃了一眼那撮紙沙,聰明的換了話題,將這兩日他同歐陽玄的調查情況說了一遍。最可疑之人當場自殺,牽扯出的負責酒水、後廚之人全部服毒自盡,每次都能正好趕在他們前面,線索斷了個乾乾淨淨。
之後,越清風提到了杯子。
“那天我說到杯子的時候你已經在外面了?”奚玉棠出乎意料地問。
他點頭。
暗罵了句【一群蠢貨】,奚玉棠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