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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望師父收留。”越清風起身行禮。
話音落,奚家兄妹也連忙起身跟著恭敬地俯身。
“不收,趕緊走。”寒崖老人絲毫不動搖,“一丈峰不留外人。”
“不是外人,師父。”奚玉嵐悄悄拿眼看他,隨即扯了扯妹妹,“這是徒兒親妹妹,奚玉棠。”
寒崖老人定定看了奚玉棠一眼,明明沒有任何威壓,可在這樣平靜的眼神下,奚玉棠依然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下意識繃直了身子,幾乎是立刻地,額頭便細細密密佈滿了冷汗,唇色也逐漸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其餘兩人條件反射地想去扶她,卻被師父一個眼神掃過,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奚玉棠下一秒就要眼前發黑倒下時,她忽然發狠地咬上舌尖,劇痛令她霎時間清醒過來,血腥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
她直起腰,漆黑的眸子倔強地對上了眼前的老人,指甲狠掐掌心,雙腳如釘子般定在原地,說什麼都不讓自己在這一場無聲的較量裡輸的太過難看。
……然而二者的差距卻並不是憑著意志力便可彌補的。
當奚玉棠終於頂不住壓力,整個人昏迷過去時,不過距離兩人對視才幾息之間。越清風接住軟下來的人,心疼地幫她拭去了額頭的汗水,抬眼看向自家師父。
寒崖老人淡淡收回視線,無視越清風,望向同樣擔憂的奚玉嵐,恨鐵不成鋼,“妹妹都比你出息!給我滾去練劍,不到天明不準停。”
說完,拂袖離去。
奚玉嵐怔了怔,看向越清風,“師父這是同意了?”
“……大概。”後者也有些拿不準。
不過此時還是心上人更重要些,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另一間竹屋,越清風淡然道,“師兄,明早見。”
奚玉嵐:“……你敢跟棠棠睡一間你就死定了越肅兮!”
“安心,你師弟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
昏迷的奚玉棠:……越肅兮你是在說自己?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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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日起,寒崖老人對三人賴著不走一事再無多言。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不見兩個徒弟,著實想念,亦或是奚玉棠還沒把樹給他種完,總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了吃飯時會出竹屋外,其餘時間大部分都待在屋內。
而奚玉棠昏迷了一夜後,得知自己將要留下來住一段日子,便親自又下山一趟通知沈七等人,回來時看到那滿地狼藉的桃花迷陣,心中之爽無以言表。
破陣就該砍樹啊!
不破不立!
住了兩日,奚玉棠也大致摸清了一丈峰上的狀況。寒崖老人的確是獨居於此,那幾個白衣小僕從是越清風撥了幾個暗衛送來給自家師父跑腿做飯的,平日裡輕易不出現,唯有寒崖老人需要用他們時才會露面。大部分時間,這位年過百歲的老者都在享受孤獨,有時會在竹室裡一待一整日,有時則坐在崖邊練功,興致上來,自己會跑到林間散散步或打獵加餐——最後一項在三人到來後便留給他們做了。
這裡位於大山深處,下山一趟極為不易,然山間物種豐富,四季常青,靠山吃山,日子倒也愜意。
奚玉棠從來到這裡後,心便不知不覺靜了下來,每日陪著兄長和越清風練練功,下下棋,進山打打獵,不過五六日的光景,武功竟然還有所精進了。
她正在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為修煉太初下半部打著基礎,原以為一丈峰只是個普通的山,就算練功也不過和別處相似,然現在看來,她倒是歪打正著,沾了那師兄弟倆的光了。
唯獨有一點不好,即一丈峰通訊不便,普通的信鴿根本飛不上來,唯有另定地點。奚玉棠和沈七約定每隔五日著人送一次信,留在山下的秋遠和長歌也同樣如此。
她並非不懂事之人,每次送信都會在另一個山頭,那些白衣僕從被越清風合理利用當成了傳信筒,也省了他們親自跑。
一連住了十日,越清風和奚玉嵐對他們來此的目的隻字不提,寒崖老人也不問。直到有一日,樹苗買回來,奚玉棠自覺地帶著白衣僕從去種樹,順帶被兄長拜託下山去買食材,山上只剩那師徒三人時,這一默契被打破。
默默跪到師父門前,奚玉嵐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徒兒走投無路,只能來求師父,請師父看在徒兒只剩這一個親人的份上,救棠棠一命。”
說完,銀髮青年一連磕了三個重頭。
不遠處,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