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外表如同化石一般,述說著無數不可言說的秘密。
“張家古樓……”我幾乎是從喉嚨深處說出了這幾個字。
胖子拍了我一下,他也和我一樣,渾身顫慄。
我心說,終於到了,真他娘不容易啊。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整幢樓一片暗淡,沒有任何的光源,呈現出一片不詳的氣氛。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張家古樓會是如此巨大的一棟樓。
他們在哪裡?我心中的急切一下就爆發出來:“張起靈!”我大吼了一聲。
空礦的山洞中傳來陣陣的迴音,我連吼了好幾聲,迴音幾乎充滿了整個空間。
我心裡說:絕對不可能昕不到。如果他們還活著,絕對不可能聽不到。
一直等到迴音緩緩地消失,整個空間迴歸到讓人感覺冰冷的寂靜之中。
我喘著氣等著,等著任何地方傳來的回應。
然而,我等了很長很長時間,寂靜還是沒有被打破。我的不安開始翻滾了,還有那個我心中一直存在的夢魘。
如果他們真的全部死了呢?
我一直不願意考慮的問題,如今已經衝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經無法再逃避了。
沒有迴音,一切安靜得要命,猶如我們是近千年來的第一批訪客,連沉睡的亡靈都無法被驚醒。
“走吧。”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死是活,都得親眼看見,不是您大爺說的嗎?”
我點上一支菸,連抽了三口,然後甩到地上:“走!”
張家古樓的門完全是灰白色的,我摸了一把,就發現全都是灰塵。門腐朽得非常嚴重,上面的窗紙都已經全部腐爛,能看到裡面一片漆黑。
我看著那些方格窗——典型的清代建築,果然是樣式雷的手筆。
“這裡。”胖子對我說道。我就看到窗格子上,有幾處地方灰塵被碰掉了。胖子上去推了一把,門就被推開了。
門軸發出一聲刺耳的咯吱聲,接著到處都有灰塵湧起。
我和胖子立即退了一步,捂住嘴巴,等灰塵緩緩降落。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胖子就做了個“您先請”的動作。我歪頭道:“以往不是您打頭陣的嗎?”
胖子道:“這不是給您—個表現的機會嘛。您要不行,那就我來。”
我吸了口氣:“得,那我就不客氣了。”便邁步朝門裡走去。
裡面一片漆黑,我用手電掃了一下,就看到一個極大的空間。這是一個巨大的樓面,有四根柱子聳立在大廳中間。
這一層什麼都沒有,我只在房間的中間看到很多裝備攤了一地。
我們走過去,就發現確實是悶油瓶他們的裝備包,上面全都是白色的灰塵。胖子看了看頭頂的房粱,完全是清代的建築風格,房頂上有無數的花紋。如今,整幢樓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慘白色的。
“這地方怎麼會這麼大啊?”胖子蹲下去,抖了抖一個包裹,我就發現那是一個食物包。包上的白灰被抖得湧了起來,我忽然就覺得不太舒服,立即拉住胖子往後退。
胖子捂住嘴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已經被燒得通紅了。
“強鹼的粉塵。”他道,“畸形哥們沒騙我們。看樣子,小哥他們遇到了一次,否則裝備不會被這麼厚的粉末覆蓋。”
“東西在這兒,人呢?”我道,心說總不會都化掉了吧,即使化掉了也會有痕跡啊。
我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但是叉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胖子讓我先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這裡有強鹼的粉塵,如果沾到傷口上就麻煩了。
剛才混亂中我也沒有注意到,被蟲子咬的地方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如果不處理很可能會化膿。
我包紮好後,看了看胖子的手錶,胖子問我要不要分頭去找。我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行。誰知道這樓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兩個人要死一起死,一了百了,沒那麼多麻煩。
胖子打著手電,一點一點地把裝備上的粉末都慢慢抖乾淨,就看到好多裝備都是開啟的。他上去清點了一下,就道:“防毒面具、手電都不在,他們應該是在這裡放下了裝備,然後輕裝去探索了。”
古摟大廳的天花板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窟窿,應該是腐蝕形成的,窟窿的邊緣形狀很不規則。地上也有很多術頭爛成韻碎片,全部已經成了棉絮一樣的東西,覆蓋在很厚酌白色粉末下。我們用手電往上照,能看到上一層的天花板,也是一樣的情況。
一樓一目瞭然,我們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