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合適的石頭。
阿貴和雲彩幫我們編草繩,不需要太結實,只要能用來測量深度就行了,但是要儘量長。胖子拿著鐮刀割了不少草,然後鋪開來曬,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草都適合編,一大半都不能用。
我和悶油瓶用編好的繩子紮了兩隻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後找等同大腿大小的石頭,綁上草繩做壓倉物。
草繩編了三截,只有十多米,兩個人一個上午能有這樣的成就就很了不起了,因為沒有經過很好的加工處理,很粗糙,但是我也不管了,反正沒指望能用上幾個月,能撐住幾個時辰就行了。
另外把胖子的尼龍包裁掉,把裡面的尼龍線扯出來盤了個線圈,上面綁個小石頭當成小錨,用來探測深度。
準備妥當之後,我們把這些東西全部堆到小浮排上,然後脫得只剩下褲衩緩緩走入湖中。悶油瓶的內褲是胖子買的,上面有兩隻小雞,把雲彩笑得差點暈過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湖水的表面還是冰涼,肯定與活水相連。要是沒有太陽,這麼大的溫差,說不定我們下水還會抽筋。
一路踩水,很快腳下的水的顏色就變深了,這有點讓人心虛,看不到底的地方總讓人感覺不安全,不過經歷了大風大浪,那種感覺一閃就過。湖也不大,我們很快就踩水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湖風非常涼爽,暑意全消,在湖中心,踩水需要更用力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臉,問道:“天真無邪船長,先幹什麼?”
“先測水深。”我道。。daomubiji。
胖子拿起繫著小石頭的尼龍絲,往水裡丟去。石頭拉著絲線往下不停地沉,絲線圈在胖子手裡不停地轉動。很快,只剩下線能看到,石頭沉入了黑暗之中。
等了一分多鐘,線圈才停止轉動,胖子把線頭拉斷,把線一點一點拉上來,一邊數繞的圈數,最後確定水深有三十三米多。
我吸了口涼氣,雖然和我估計的差不多,但是真聽到還是有點覺得可怕,並且這也不一定是最深的地方,這種石頭湖,最深的地方不一定在湖的正中央。
“三十三米,大副,咱們得潛十多層樓這麼深啊。”
“我靠,怎麼一聽到三十米立馬就給我降官階了?”我罵道,一邊硬撐,“十層樓一般般,他孃的,怕個鬼。”
說著就和悶油瓶用泥塞住耳朵,先淺淺地潛了幾下適應了水溫,讓胖子暫時先在上面看著,他胖不那麼好潛,我們爭取一次搞定就不用他了。說著用綁著大石頭的草繩系在腰上,拿好鐮刀、裝在塑膠袋裡的手電,我就和悶油瓶打了個眼色。
我們深深吸入一口氣,在氣到極限的時候,一下把石頭從木筏上推入水中,石頭緩緩沉下,帶動我們直接往水裡沉去。
在蘇丹,出軌的酋長夫人就是這麼被處死的。我抬頭看著水面,沒有潛水鏡,所有的情形都是迷濛的,模模糊糊能看到胖子的下半身和木筏的影子,還能看到太陽在水面上的光暈。但是這些情景很快就遠去了,一下四周便進入了絕對的寂靜。再往下看,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淵,只能看到悶油瓶的手電,他頭朝下靈活得像一隻水蝙。
這種情形不會持續太久,我告訴自己。隨著四周光線的急劇下降,同時出現的是巨大的水壓,我的耳膜和胸口開始非常難受,使得我不得不吐出肺裡的空氣。
很快,我的手電照到了水下的情形,那是青濛濛的一片石頭,逐漸朝我靠近。隨著我的下沉,水底也越來越清晰,我發現水下的石頭有深有淺,顯然並不平坦,而是一處斜坡。
也就幾乎在這個時候,我有點鎖不住氣,看了看錶,才下水不到三十秒。我開始感覺一股壓力直衝我的鼻子,很想很想吸氣。
另一邊悶油瓶還在不斷下潛,我抬頭看了看頭頂,天哪,頭頂一片模糊,只在很遠處有一點光暈,你可以想象,你在一個漆黑一片並有三十米高的大禮堂裡抬頭看碗口大小的天窗的感覺,不由得恐懼頓生亂了手腳,感覺沒法堅持了。
於是拔出腰裡的鐮刀想割斷拉住我的草繩,沒想到的是,浸了水的草繩很韌,我割了兩刀,草繩只斷了一半,另一半怎麼也割不斷了。
我一下就慌了,條件反射下告訴自己深呼吸鎮定,結果一呼吸一口水直嗆進肺裡,我整個人咳嗽得曲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肺裡的水憋住,從繩子的一頭傳來一陣震動,石頭已經落到底了。我努力穩住自己朝下望去,水底果然是一大片單調的陡峭石灘,和岸上的石灘一樣,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