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較倉促,顧盼兒也沒有跟安老多說些什麼,打包了幾份麥杆給大黑牛作口糧,沒過多久天黑以後就騎著牛出了平南城。
一路朝北,晝夜顛倒,以為十天左右就能到家。
卻不料三天之後遇到了暴亂,這時的顧盼兒才剛出平南邊界,急於趕路卻被耽擱了下來。顧盼兒本欲繞過這個縣城,可是回程就只得這麼一條路,硬是繞過的話要多上七八天的路程,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也遇到這樣的事情。
出入口都被暴民封住,顧盼兒想要衝過去,牛腳下肯定會增添白骨。
欲上前打聽,卻被人圍了起來,情緒激動的老百姓竟然叫囂著要殺牛,要知道殺牛可是大楚國明令禁止的。
難道山高皇帝遠,這群老百姓竟然囂張到這種程度?可若是這樣也不合理,大楚國明令禁止殺牛也是有其原因,畢竟這牛實在是少,而且繁值能力也不高,通常母牛懷上牛崽的時候都不能耕種,一旦耕種很容易死亡,所以為了能保證勞動力,很多人都不願意讓牛下崽子。
這牛繁值得越慢,大楚國的勞動力就越是缺乏,哪怕大楚國地大物博又沒有外敵,也很難發展起來。
顧盼兒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可不經意間看到的一幕,卻是讓顧盼兒無比錯愕,在路障的不遠處,正掛著一具被削了大半肉的牛骸,一群人正圍在鍋的旁邊吃著牛肉,不過面上卻沒有笑容,個個都充滿了憤怒。
然而那真的是牛,一點都沒有假。
看著周圍拿著鋤頭耙子等農具圍過來的老百姓,顧盼兒一陣沉默,這群老百姓似乎瘋了,面上有瘋狂之色,這究竟是為何?
“這頭牛真大,足夠咱們一人一口肉了。”
“殺了它,咱們就多一天的口糧。”
“這牛身上還有麥稈,可以把這牛先拴起來養著,等沒得吃的時候再宰。”
……顧盼兒一直沉默地聽著,看著這群人一步一步地靠近,看得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少人臉上都閃過瘋狂,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個正常人,不遠處老弱婦孺都在看著,有些人一臉茫然,有些人滿臉不忍,有些人渾身激動……人生百態,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目視著這群人朝大黑牛下手,顧盼兒並沒有過多的擔心,畢竟大黑牛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不過也沒有袖手旁觀,將靠近自己的人揮手全部打飛出去。
若非對方是平常老百姓,顧盼兒不會留手。
然而顧盼兒手下留情,這些人反而更加瘋狂起來,嘴裡頭瘋狂地叫囂著,抓著農具就撲了上來,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顧盼兒眉頭緊皺,又一次將人打飛出去,這一次下手比上一次重了一些。
大黑牛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長長的牛尾巴一掃,亦是一群人被打飛了出去,四腳並用,這些人受到的傷比在顧盼兒那裡受到的傷更重。畢竟僅是一頭牲口,能在它的蹄子下活下命來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想它能跟人一樣出蹄子有分寸不成?
幾番攻擊之下都沒有結果,這群老百姓終於畏懼起來,一個個後退開來,防備地看著顧盼兒,不敢再靠近。
顧盼兒這才說話:“我很想知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就在半個月前,這裡還算平靜,也還算是友好。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就變成了這樣,竟然連牛都敢宰敢宰,你們瘋了不成?”
一名老者拄著棍子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一臉哀慼地說道:“看得出姑娘是個了不起的,已經是手下留情,若不然他們很難再站起來。希望這位姑娘不要怪罪於他們,畢竟他們也是無心的,若非情勢所逼,他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顯然老者並不贊同這些人這麼做,可也是無能為力,眼見著要出事卻還是站了出來。
“無心卻要殺牛,我要聽的是解釋。”顧盼兒面無表情。
老者哀慼道:“不殺牛又如何?難不成殺人?那更加天理不容,哪怕再是禽獸不如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顧盼兒皺眉,從這老者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這名老者應該是一個文人,然而文人說話總是那般的慢吞吞,不乾脆,讓人聽著不耐煩。
好在老者還知道解釋清楚,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之前官府雖然有分發糧食,可每人只得一斤糧食,還是摻了一半白土的面或者是摻了半斤石子的米,饒是如此大家吃草根扒樹皮,也將就著過了。可上月的十五官府就沒有再分發糧食,並且沒有給出任何說法,不少人去討要說法卻被關進大牢,需要拿銀子或者是拿糧食才能把人給贖出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