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下這江秋月,的確跟劉嬸兒說的一樣,瘦得都不見人形了,估計是曬多了的原因,捂了一個多月也沒見捂出多白來,不過從五官看來的確是個好看的,人顯得有些木訥,不是個能說會道的,這一點張氏倒是有些滿意。自家孃家何氏是個能說會道的,要娶了一個同樣能說的媳婦回去,不得天天對著吵?
不過張氏也只是看看,畢竟張正都咬了口,還能改得了?
這親也提了,就商量著找個好日子直接娶進門,畢竟這江秋月是二嫁,算不得什麼光榮的事情,也就找個好日子直接接回去,然後擺不擺酒席這事,就是各家自個的事情了。
結果找人一算日子,這後天正是好日子,再晚的話就得等上兩個月。
這麼一合計,張氏就說回去跟家裡頭商量一下,回過頭來就給答覆,江家人也沒意見,畢竟這事太倉促,他們自己也得合計合計。
得知後天就是個好日子,張正立馬就說把日子定在後天。
見張正如此猴急,何氏又是哭又是笑,指著張正直罵沒良心的。
“娘你可別生氣,要說這後天的日子是真不錯,比起兩個月後那日子要好一些,要不然就定在後天得了。”然後張氏又小聲在何氏耳邊說起顧家村黃氏的事情,安慰何氏道:“不定這江秋月就跟我們村那村長媳婦似的,也得等晚些年才生,這事咱且等等看,不能忒急了。”
何氏心裡想到,這急也沒用啊,兒子都認定人家閨女了。
不過這要能生的話,倒是一件大喜事兒,至少不用惦記著到別人過繼個孩子,或者去別處抱養一個。畢竟這別人家孩子再好,也不是自個生的,不管咋樣這心裡頭還是會有點疙瘩啥的。
於是乎雖然還是吵吵鬧鬧,在張氏的勸說下,日子還是定在了後天。
定好了日子自然要忙著打掃,買紅紙紅布啥的,一家人忙得不可開交。何氏這心裡頭有氣,非得擺上幾桌才行,就想氣氣那幾個堂親戚。
張氏與顧大河商量了一下,打算把需要的東西包圓了。
畢竟這些年沒有回來,張氏老覺得對不起自個孃親跟弟弟,而顧大河則覺得虧心,所以不管丈母孃家需要點啥,都想一個勁地攬到自個身上去。於是乎本來會很寒酸的結親,一下子變得富裕了不少,何氏看著置辦回來的這些東西眉開眼笑,特別是看著那頭頂帶花,顯得十分喜慶的小牛犢子,更是樂得見牙不見眼地。
其實說實話,最初的時候張正對張氏這個姐姐還是有怨言的,可隨著時間推移,人長大了以後想的事情就多了,漸漸地也就原諒了張氏,知道自己這個姐姐其實過得不容易,有想過自己若是過得好就接濟一下這個姐姐。
可世事難料,自己都過得如此窘迫,又哪裡顧得上別人呢。
眼見著自家大姐剛回來就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張正這心裡頭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不管忙點啥事情,張正都會搶著去幹,自己能幹的事情都儘量攬在自己身上。
可這一切看在何氏的眼睛卻有些變了味,指著張正對張氏道:“你看看這小子,平日裡可是沒這麼積極,一說要娶媳婦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張氏笑呵呵道:“該的,畢竟這明天就得娶媳婦了。”
正說著門外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請問張正是住在這家嗎?”
張氏笑聲止住,眼睛突然一亮,連忙朝門口奔了出去:“娘,我好像聽到大丫的聲音了,不定是大丫他們來了,我得出去看看。”
顧盼兒有些遲疑地將牛車停在了這家門口,雖然別人指的就是這一家,可顧盼兒不是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這青磚紅瓦,門口還貼了個大囍字,怎麼看都覺得不像自個姥姥家,若非別人指的就是這裡,她估計連問都不會問一下的。
這才喊了門,就聽到裡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盼兒立即下了牛車等著。
“大丫來了,快進,快進來!”
開門的正是張氏,呲牙笑得見牙不見眼地,顧盼兒看得眉頭一挑,可是從來就沒見過張氏笑成這個樣子,看著實在有些怪異,渾身不自在地。
進屋後一打聽,原來自家小舅舅要成親,這日子就定在明天。
看了看腦袋掛了花的小牛犢子,顧盼兒大手一揮:“給我家這潑皮貨也掛上一朵大的,明天接小舅孃的時候就用我家這牛車好了!”
大黑牛正好奇地用腦袋蹭了蹭小牛腦瓜面上的花,聽到顧盼兒喊它的名字立馬就扭頭來衝顧盼兒哞了一聲,那靈性十足的樣子看得眾人稀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