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是錯誤的,他們也會堅定不移的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這種屬下對領導者的信任,或者準確的說是“盲從”,對任何一個領導者來說都是一種堪稱完美的權力,可鄭飛卻不這麼認為,縱觀過華夏幾千年歷史的他很清楚,這種不受任何約束的權力極其容易導致盲目地自信和自我惡性膨脹,當一個人的喜好可以凌駕於集體之上並無法得到制約時,這個權力就不再是一個好的權力,而是一個危險的權力!
鄭飛不禁捫心自問,自己以後可以清醒的掌握手中的權力嗎?歷史上前期英明,後期昏庸的君主也不少見,現在自己還算清醒,可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假若說自己以後真的“昏”了,到時候誰能給自己提個醒?誰又能制約自己呢?就算自己終生英明,萬一自己的子孫後代再變成混蛋君主該怎麼辦?!
鄭飛暗暗下定決心,他要在合適的時機建立起一支可以真正對自己形成制約的體系或機構,自己手中的絕對權力必須分出去一些,當然,鄭飛沒指望可以在古代建立起未來的民主社會,一個時代所實行的制度是要與這個時代相匹配的,而當前的時代顯然還不具備實行民主的各種條件。
當鄭飛正在思索時,一個在身邊響起的聲音驚醒了他。
“末將參見統帥。”
鄭飛轉身一看,原來是花榮與阮小七已經來到了身前。
“都準備好了?”鄭飛問道。
花榮抱拳道,“都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
鄭飛點點頭,歉意的說道,“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連個新年都不能讓大家在家裡過,我真的很抱歉。”
花榮與阮小七趕忙道,“請統帥別這麼說,這是我們的光榮!”
鄭飛走過去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卻突然壓低聲音道,“去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們,這件事也很重要,目前除了我,便只有你們知道。你們可要聽好了!”
花榮和阮小七對視一眼都是暗暗有些驚訝,除了抗擊金國和積累與金作戰的經驗外還有別的事?
鄭飛繼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們去了遼國後,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要儘量與在遼國各地的反遼漢人義軍取得聯絡,告訴他們,天道軍不會像大宋一樣汙衊他們為漢虜,天道軍視他們為親兄弟姐妹,讓他們堅持下去,天道軍一定會打過去,讓他們重新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如何可行的話,可以將幾支義軍暗中招服,然後讓他們去投靠金人……”
鄭飛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就只有花榮和阮小七能聽得到了,到了最後,花榮與阮小七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地震驚!
花榮看著鄭飛,眼中寫滿了敬佩,原來……這才是統帥讓他們去遼國的最根本目的!
612,大戰京東(15)
十二月二十七日,在離過年僅剩幾天的時候,東南兩浙路的國公府迎來了一批客人,他們是從東京而來,以“太子詹事”陳邦光為首,乃是太子趙桓派來慰問朱武與榮德帝姬的。
陳邦光首先向朱武和榮德帝姬轉述了太子對他們的思念之情,然後就拿出了帶來的大量禮物,其中更是以榮德帝姬最喜歡的各種東京小吃與玩物為主,榮德帝姬很高興。
這還沒完,太子還讓他們為朱武和帝姬帶來了一個人。
“這位是宮中的太醫劉思本劉太醫,最擅長保胎安神,”陳邦光指著一名中年男子說道,“太子殿下掛念帝姬的身子,特意進宮請求聖上,點名要劉太醫來為公主保胎的。”
朱武和帝姬更高興了,要陳邦光一定要向太子轉達他們的感激之情。
隨後,朱武熱情的款待了陳邦光等人,帝姬趙金奴有孕在身不便久留,禮節性的見過眾人後她便在朱武的關照下被人送回了住處。
在回住所的路上,趙金奴一邊聽著劉太醫為她詳細講解著孕期需要特別注意的方方面面,一邊滿腦子都在飄著夫君朱武那和善可親的面容,一瞬間,她真的覺得她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不但嫁了一個好男人,這個好男人還與自己的父親、大哥和朝廷建立了這麼友好的關係,她不禁輕輕的摸了摸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暗暗念道,“我的孩子,你的爹爹一定會成為大宋一代名臣的,他也會是咱們娘倆這輩子的驕傲……”
陳邦光第二日便要告辭返回,但朱武不同意,他說你們要這樣回去了豈不顯得我不懂禮數?不行,說什麼也要等年後才能走。
當然,陳邦光也不是非要急著回去,當初太子臨時起意要派人慰問朱武和公主,這個差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