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自己被老爹不負責任的又套上一個大光環的午夜,在所有人散去之後,直線走向了綵衣所在的石室。
石門雖然開啟著,但卻封著一層綵衣剛剛佈下的不透明結界,從這等結界的氣息上看,它不僅僅是讓人無法看清石室內的景象,還徹底的隔絕著聲音。
結界之後,清晰的透出一股足以讓極境大能都不寒而慄的肅殺之氣。
對這股肅殺之氣,午夜完全視而不見,腳步不停的穿過結界,踏入石室之中。
這間密室還算寬大,頂部嵌著一隻純金色的金烏之影,一張皇椅居中,五張石桌石椅分列兩側,剛好呈五大家族之數。
綵衣站在皇椅前,背對午夜,冰冷的聲音中隱含怒意:“你來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午夜拿出一個白玉小瓶,緩聲道:“上次我為你凝鍊的血珠,沒想到會讓你生那麼大的氣,我這些天心裡也一直很不安。有金烏玄力在身,本就很容易引燃怒意,而經常動怒的話,又會傷氣傷血,所以,這些天,我特意配置了一些寧心安神的藥。”
“就這些?”綵衣微微側首,冷淡無比的道。
“額,這個藥名為‘仙脂玉液’,不但可以寧心安氣,對女子的身體也會有……特別的好處,綵衣只需每天服用一滴,不出一個月,定然會……”
一陣尖銳的風聲響起,綵衣不等他說完,已是灰袖一甩,將午夜手中的玉瓶吸到手中,丟入隨身空間:“這‘仙脂玉液’本宮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記得一定要每天一滴,千萬不要斷!”
午夜著重的提醒道,然後卻沒有離開,而是忽然說道:“話說,你準備怎麼處理跪在外面的那群人?”
“這件事不需你操心!”
“唉,我想不放在心上都不行啊!”
午夜一臉的無奈,他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邁步向前,迎著綵衣的殺氣走到她的身側,然後在距離皇椅最近的那個石椅上坐下,同時自顧自的說道:“五大家族與諸王府畢竟與其他勢力不同,他們是帝星聯盟的支柱與根基,尤其是五大家族,拔除掉任何一個,對帝星聯盟而言都是莫大的損失,而且想要再培養起一個同等層面的家族勢力將極其困難。”
“但他們犯下的,卻又是謀逆的大罪,絕不可輕恕。而牽連的規模又太大太大,足足半數以上的守護家族,和近七成的王族。如何處置他們,將在很大程度上關係著帝星聯盟未來很多年的命運與安定……”
午夜抬頭,無比認真的道:“而如此艱難的重任,卻壓在我午夜的女人身上……我怎麼可能不操心!”
綵衣猛然側首,冷意橫生:“你……”
“哦!我知道我知道……”
午夜連忙抬手:“你肯定又要殺了我。沒關係,我差不多習慣了,只要你喜歡,隨便你怎麼殺,等你殺完了我們再繼續說怎麼處理那群人的事。”
“你……”看午夜那神色,哪有半點的懼怕,分明是吃定了她絕對不會對他下殺手。
一個眼神、一瞬的氣息都足以震懾的獨孤群雄大氣不敢喘的綵衣,在這一刻竟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就連強撐起來的殺氣和冷意,都出現了輕微的混亂。
兩人之間忽然出現了數息的沉默。綵衣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她別過臉去,冷冷的道:“怎麼處置他們,本宮早已想清楚,不需你這裡指手畫腳……馬上滾出去!”
“哦?真的?”
午夜一臉的驚喜,滿面欣然的笑道:“不愧是我午夜的女人,這種難題也完全不在話下。”
綵衣忍無可忍:“你再敢胡言亂語……”
“哦,隨便殺。”不知為何,在面對綵衣時,午夜的臉皮不自覺間就厚了起來。
“!#¥%……&*”
綵衣緩緩的轉過身,那張比瓷玉娃娃還要精緻千萬倍的小臉上卻佈滿了死神般的陰森:“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直視著綵衣的眼睛,午夜忽然緩緩說道:“如果,你真的只剩下最後的三年生命……你就不希望,可以有一個你並不是那麼討厭,而且永遠不想殺的人,陪著你一起度過嗎……你真的,就那麼習慣形單影隻麼?”
綵衣的眸光變得凝實,透過她深邃無際的眼眸,無人可以猜測到她在想著什麼,她冷冷的道:“你所知道的小星皇,既是本宮皇弟,亦是本宮夫君,既已為後,形單影隻又如何?本宮百年都如此,何況區區三年!”
“……”午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