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嗎?”第一次見識到曉人的“快食”功力,亦霏只能用瞠目結舌形容。
“不用了,謝謝。”吃得快並不代表吃得多,更何況她現在腦子裡都是均梓的事。一擱下碗筷,她便急急追問:“這件事能不能請你老公幫忙?”
“你為什麼這麼拚命地幫衛均梓洗刷冤情?”亦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對她熱切的反應更為好奇。
記得上個月見面時,她還怒罵衛均梓是隻四處招搖的孔雀,似乎頗為不屑他;為什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會有這麼大的轉變?這其中的變化頗耐人尋味。
“他是無辜被陷害,我當然要幫他。”她說得義正辭嚴。
“就這樣?”光看曉人焦急的模樣,亦霏就覺得原因並不單純。
“我更看不慣陳金髮囂張的行徑,像他這種社會的敗類,當然要把他揪出來。”這也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沒有其它因素?”亦霏表情怪異地瞅著她。
曉人總算聽出亦霏話中有話,心虛地反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他嗎?”亦霏覺得這個可能性最高。
“沒錯,我是喜歡他,但並不影響我的公正性,他真的是無辜的。”害怕私情會模糊焦點,甚而影響他人對這件事的看法,她極力澄清。
“別急,我又沒說不相信你。”亦霏溫柔地將在搖籃裡哼哼叫的女兒抱起來,讓霓霓安躺在她懷裡。“只是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世冠就快下班了,你自己跟他提吧。”
難得曉人終於開竅,她當然希望好友能夠跟有情人成眷屬,但是茲事體大,尤其陳金髮又是一個極可怕的人,只希望世冠能幫得上忙。
“我知道陳金髮並不好惹,如果你有所顧忌的話,我能瞭解。”曉人將所有事情源源本本告訴邱世冠,讓他自己做決定。
雖然才經過短短一天,但她已經知道何謂人情冷暖;更何況在見識過陳金髮的陰險狡詐之後,她更不願意拖人下水,一個不小心,可能連小命都賠進去。知道關於陳金髮的“事蹟”越多,越能瞭解他的可怕,均梓竟然可以鍥而不捨地努力了十年而不放棄,真是難為他了!
若不是她一人的力量實在太過薄弱,成功機率渺茫的話,她也不願連累他人;之前均梓孤軍奮鬥的辛酸,她已能完全體會。
“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地幫他?”一手抱著女兒、另一邊坐著兒子的邱世冠,靜靜地聽完她的描述後,首次提出問題,卻巧合地幾乎跟亦霏的提問一模一樣,真是一對有默契的夫妻。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她擔心自己的回答會左右他的決定。
“你應該知道一旦涉入這件事,連帶地會牽涉到我最愛的家人安危,我沒必要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冒險。”他就事論事,面無表情的臉,讓人感覺到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除了家人,他在外人面前就是這冷漠的模樣。
“世冠,曉人不是外人。”亦霏連忙替好友說話。
邱世冠輕握老婆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我知道她不是,但是衛均梓呢?我跟他非親非故,甚至不認識他,為什麼要替他賣命?”
其實這個忙他一定會幫,不是為了曉人,而是為了他的親親老婆。
光是亦霏跟曉人和陶紘深厚的情誼,就讓他非幫不可;更何況以前曉人替亦霏出了不少氣,她請託的事豈有不幫的道理?
反正他也看陳金髮很不爽,正想找機會修理;倒是亦霏口中這個對男人沒好感的好友,為什麼會為一個男人如此奔波?總要問出個理由,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曉人考慮了一會兒,決定說出事實──
“我喜歡他,而且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因為我也算是當事人,我親自採訪吳清福,我聽耳聽到整個事件,也親眼看過那些證據,他是無辜的。”
“有你這番話就夠了。陳金髮的事情,我會找人弄清楚。”邱世冠送了順水人情給亦霏。“至於衛均梓嘛,我會盡快安排讓你跟他見個面。”
“真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好訊息,讓她喜出望外,點亮她原本滿是愁苦的小臉。“我可以見到他?!”今天一早衛均梓被帶走後,她一直試圖跟警方溝通,希望能去探視他,但是被拒絕了,因為他是重要嫌犯,目前被收押禁見。
才幾個小時沒看到他,她就覺得心裡空空洞洞的,好像缺了什麼似的。
“世冠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他既然敢答應你,你就可以放心了。”亦霏很清楚老公的為人,更知道他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