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這一片藍天,走在人生的路上,怎麼可能沒有撒過謊?她也撒過謊,她對老公徐文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說得理直氣壯,就算徐文知道她在撒謊也沒脾氣。但是對李顧安撒謊,她感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頭偏一邊不敢去看他。
李顧安急著趕去派出所,倒也沒看出徐慧慧的異樣,他指著老屋對她介紹道:“這是我的老屋,以前一直住在這裡,後來李駿陽要上學就搬走了,現在算是一個小倉庫。”
“哦。”徐慧慧遠遠地看了一眼那間老屋,其實她看了一上午了,她感覺這間屋子比李顧安現在住的地方要好,至少比較透氣、寬敞。“為什麼搬走啊,學校又不是很遠,這裡的環境比你那個小區要好多了。”
李顧安沒有告訴徐慧慧他是因為李駿陽他媽媽走了才搬出去的,他也不會告訴她。
“主要是感覺這間屋子太舊了。”他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又繼續道:“慧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他匆匆跑開了。
看著李顧安的背影,徐慧慧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蘋果,咬了咬牙追了過去。她將蘋果塞到李顧安手裡,然後像一個小女生似的羞答答地拋開了。
李顧安一愣,沒有多說,看了一眼離開的徐慧慧便繼續趕路了。
李駿陽在高江家混了一頓午飯,高江媽媽看到他臉上的淤青急了好一會,細心地幫他處理臉上的紅腫。看得一邊的高江唏噓不已,他在一旁嘀咕道:“還是不是親媽了,都不問問你兒子有沒有受傷。”
高江媽媽笑了,沒好氣地說道:“你和李駿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我的兒子。你皮厚,媽媽放心。”
李駿陽聽到這句話後鼻子一酸,兩隻眼睛淚汪汪。他從小沒有媽媽的照顧,高江媽媽的這句話讓他感動不已,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你瞧這孩子,幹什麼呢?是不是眼裡進沙子了?”高江媽媽打趣道。李駿陽笑了,眼淚卻一下子就蹦了出來。
一旁的高江看到這場景,跟著李駿陽一起笑,附和著他媽媽的話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把眼裡的沙子吹出來?”
“滾……”
“哈哈……”
“你們兩個別鬧了,高江,別碰到駿陽的傷口。”
……
李駿陽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雖然身上留下了不少傷口,但他還是開心的,他覺得他跟黃依惠靠近了不止一點點,他甚至有這種錯覺,只要他一表白,黃依惠就會答應他。
李駿陽看不明白的事,高江卻是看得十分清楚。雖然他一上午都在開他倆的玩笑,但他看得出來黃依惠對李駿陽沒有一點興趣,儘管李駿陽在她身邊講得繪聲繪色。雖然他看明白了,但他卻不想告訴李駿陽。畢竟多年的死黨,他不忍心看他難過。
“看來,死黨一輩子的幸福需要我出手了,我要找黃依惠好好聊聊。”他在心裡說道。
除了開心,李駿陽還感到幸福,那是因為高江的母親,高江的媽媽對他一直像對親生兒子一般。幸福之餘,他也有點失落,“我的媽媽呢?”他開啟自己的抽屜,取出那張素描畫,畫上的女子有點像高江的媽媽,他覺得媽媽就應該像高江的媽媽一樣。他看著這張素描,看得只是一張畫,眼淚就不由自主地落下來,在家裡他不用拼命忍住眼淚。
“媽,你在哪裡?”
過了一會,李駿陽擦掉眼角的淚水,忍住對母親的思念,故作輕鬆地往後靠去。
“啪——”
一本小本子從李駿陽的上衣口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這一聲脆響好像一道驚雷將李駿陽從對母親的思念中喚醒。
“這是?”
李駿陽撿起這個本子,想到在購物廣場的事。他跟陳瑤撞到,撞出了這個本子,他撿起來想還給她,但她好像叫他代為保管。
這個本子巴掌大小,封面是一幅卡通圖。圖上畫著一個男生騎著腳踏車載著女生在田野的小路上穿行;男生很陽光,很有幹勁,女生看著很天真,很可愛,笑得很幸福。她坐在後座上揮舞著雙手逗著車邊的蝴蝶。車頭前方畫著一抹殘陽,車後跟著幾株野草野花,這幅簡單的畫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平靜。
“這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李駿陽此刻很揪心,好奇心像一隻貪婪的惡魔慢慢吞噬他的理智,可那些關於“別人隱私”之類的話又在折磨他,將他的理智從惡魔嘴裡往外拽,他極力地控制著自己,不去動地上的本子。
他不想動這個本子,但這個本子卻像鑽石一樣閃耀著,那炫目的光芒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