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瑩揮了揮手,北地上仙們悄然而退。不帶雪團爆開,姬瑩已收了靈力折身回了營帳。
西虞昊雙掌莫名其妙地的擊在了空氣中,勁氣鼓漲,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
“殿下贏了,本宮輸了。殿下請進吧!”
沒等他發怒,營帳捲開,姬瑩端坐在書案前盈盈相邀。
西虞昊怎麼看怎麼覺得那雙冰雪美目中噙著揶揄笑意。他心知被姬瑩戲弄了,指著她喝道:“暮離在哪兒?”
“殿下稍安勿躁,靜等片刻。本宮這就去喚暮離來回答殿下的問題。”姬瑩拿出一隻玉盒,擱在几案上,從西虞昊身邊緩緩走出,“玉蓮當有殿下處置。本宮此行事已了結,這就回轉雪玉谷。殿下見著我那皇弟,還請戒急忍躁。”
西虞昊愣愣地看著玉盒,怔怔地坐在了几案旁。
玉盒上蓋著一枚符。他的手緩緩撫過盒蓋,回想過去種種,禁不住痴了。
明月西沉,晨曦隱現。西虞昊出得營帳,卻見帳外新置一座營帳。暮離星君華服美酒,歪在錦繡引枕之上,聲音懶懶,“不想喝一杯?”
“陰陽洞究竟在哪裡?她去時究竟落在了凡界何處?往生潭如鏡,照見了她的今生來世。只你一人知曉,你告訴孤!”
“昨晚鳳兮也這樣問我,她去時究竟落在了凡界何處?”
西虞昊戾氣頓現,“你憑什麼要告訴他!昨晚他在哪兒?”
暮離舉杯飲下,打了個哈欠,“他還能在哪裡?找我家棠棠去了唄。你將黑幽深淵翻得亂七八糟,逼著本君做苦力,使移星斗氣開啟洞口”
“好哇,你們姐弟倆聯手引開孤!”西虞昊撲過去,暮離不閃不避,任他拎起自己的衣襟,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殿下能做到拍碎金丹,散了狻猊王氣,棄了身軀,跳下往生潭轉世投胎,僅靠一縷靈脈感知去尋她嗎?好,我也告訴你。”
西虞昊手一鬆,暮離懶懶地理了理衣襟,將一杯瓊華火酒塞到西虞昊手裡,輕笑道:“殿下做不到,本星君也做不到。他既然能做到,本星君有什麼理由不幫他?”
火辣的酒從喉間淌下,西虞昊一飲而盡。
“棠棠倒是提到了你。她說,和殿下較勁的事,殿下別往心裡去。顏面都是給別人看的,看得太重,自己反而辛苦。她說呀,她從來沒忘記,殿下曾經抱著她喊——”
“住口!”西虞昊瞪過去。
“皇姐將玉盒交給殿下了?”暮離瞥見西虞昊懷裡露出玉盒一角,封印完好,一大塊心病似的揣在胸口添堵。他心裡的鬱氣終於散開,大笑道:“我不說,我不說,哈哈!你把小雀靈和小細腰送給我做侍女,我就不說!”
春去秋來。重羽宮靈臺風池異香陣陣,靈光環繞。
靈臺重生鳳凰神木,一樹紫花璀璨,葉若翡翠。
東極仙庭上仙齊聚重羽官,跪迎帝尊。
靈光收盡,凰羽一襲紫袍,靜靜佇立。深深吸得一口木葉清香,他的目光落在靈臺風池邊緣的一叢素馨花上。瞧見花朵間那隻翠綠玉環,他不覺愣住。良久,凰羽薄唇微翹,露出戲謔的笑容,抬頭緩緩走出了靈臺鳳池。
花間浮出櫻柔淚眼朦朧的臉。又氣又恨,“他就這樣走了!早知道不把魂魄還給他了!破地方,半點兒靈力也無,什麼時候才能助我修復元神!我要離開這裡!”
翠綠玉環瑩瑩閃亮,將靈臺風池湧來的靈氣悉數收得乾淨,不給素馨半點兒。
這一年初夏,蜀中唐門與青城派彙集峨眉金頂比武,峨眉派做中人。
“小姐,就是他!”身邊的婢女指著對方人群中一戴著面具的男子低聲說道。
唐淼正把玩著手裡的銀針,聞言小劍眉一挑,目光正對上面具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她的心突然跳了跳,銀針扎進了肉裡,痛得差點兒跳起來。她齜牙咧嘴衝那邊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憤憤地轉開了臉。
鳳家莊居青城腳下,擁有幾百年的基業。鳳家子弟多投向青城道門,家族出了幾個青城掌門。
鳳家出美男,鳳兮是個例外:傳言說他生下來模樣極醜,鳳老爺瞧著倒吸一口涼氣,所以給他取名為兮。從小到大出現在人前怕嚇著別人,只好用面具遮擋。
唐淼出生之後,得峨眉掌門師太算命,十八歲出嫁方可一世平安。
鳳家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請青城掌門,也是鳳兮的親叔叔去唐門提親。
唐淼是蜀中唐門家主嫡女,好不容易留到十八歲,自然捨不得把她嫁給一個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