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全依仗陛下。”他抬起頭來,呼吸相聞,蘇絡滿鼻子都是他身上微微苦澀的薄荷味。
他又湊近了些,在蘇絡的耳邊輕輕吐息,“陛下不寵著,臣哪會放縱。臣既已經放縱,陛下也合該寵著。”
蘇絡快速地收回手,站起身,僵直身體一本正經,“宋愛卿的道理還真是讓人心服口服,連朕都不得不聽著。”
她的動作快,宋衾還是看見了她剎那間紅透的耳垂,“如此,臣,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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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絡狠狠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宋衾,“朕今日來,一是探望侍郎的病情,二是提醒侍郎,”她掃了眼在地上跪著的人,“朕的禁足不是白下的,侍郎整天賓客滿門,是打算抗旨嗎?”
她這話,是對誰說的,在場還有腦子的都心知肚明。
宋衾低頭,“臣不敢。”
“朕已經讓御林軍圍了侍郎府,有誰再來,就先到天牢反省反省,至於已經來了的,”蘇絡看向發著抖的吏部尚書,“免俸一年,以示懲戒。”
打發走心有餘悸的一干大臣,蘇絡陪著宋衾在院子裡散步,她折下一片竹葉,放在嘴邊,清冽的聲音一開始的斷斷續續,到後來,已經是流利的曲調。
一曲罷,蘇絡嘆了口氣,“我小時候,母皇和父後的感情很好,他們在一起時,默契到不用說話。後來,母皇想立我為太女,父後不同意,兩個人第一次鬧了矛盾,乘著這個時機,本來就看父後不順眼的君侍們,聯手在父後的飲食衣飾裡下藥,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迴天無力了。”
她低頭看手裡的竹葉,慢慢地轉著這一片小小的葉子,“父後在閨中時,四藝皆善,入宮以後,卻只肯吹這小小的竹葉。他說,竹子有節亦有堅持,不彎腰不倒下,但內裡卻是空的,正因為這點包容,才有了四君子之一的美譽。”
蘇絡牽起宋衾的手,把竹葉放在他的手裡,“母皇臨終時告訴我,她的一生,無愧皇天后土,無愧祖宗先烈,亦無愧於江山社稷,卻因為一個皇位,對不起她此生摯愛的兩個人,一個因此而逝,另一個卻要重蹈她的命運。”
“所以,她在小事上從不拘著我,在大事上也不會犧牲我,甚至下了遺詔,讓我自己選擇鳳君。”
她握著宋衾的手,兩隻手之間只隔一片竹葉,“我不喜歡這種悲劇,所以,我不強迫你,讓你做你想做的,盡我所能縱容你。但是,”她烏黑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不掩飾情緒,不修飾用詞。
“我的付出不能沒有回報。”
宋衾的手動了動,被她一把握住,“宋衾,你有一次機會可以拒絕我,你現在放手,我會護住一個有用的忠臣,你的權勢和地位都將在自己手裡。”
“如果,你不放,我會保證,從此以後,我相信你,愛護你,也只有你。”
她最後四個字剛剛出口,宋衾的眸子猝然放大,顏色淺淡的菱唇不自覺地隨著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滿臉的不可置信。
蘇絡對他笑,“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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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之秋,聖上帶著一干大臣,移駕皇家獵場,開始聲勢浩大的秋狩。
蘇絡第一次打獵就收穫頗豐,晚宴時特意讓侍人把她獵來的野豬收拾好,自己親自動手烤起來。
宋衾坐在她邊上,看著她熟練的手勢,終於放下了最後一點擔心,也被熱烈的豐收氛圍感染,“臣不知陛下還有這等本事,真是令臣刮目相看。”
蘇絡的臉被火堆燻得通紅,聞言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以後,一天給你一個驚喜。”
宋衾笑,“臣,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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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了下,撒上調料,蘇絡拿出貼身的小刀割了一小塊直接戳給宋衾,“嚐嚐看,當朝第一的手藝。”
宋衾就著她的手張嘴,細細咀嚼,皺起了眉頭,“沒熟。”
“不可能!”蘇絡又切了一塊,塞到自己嘴裡,“我怎麼可能連熟沒熟都不知道。”下一秒,她的臉直接就皺成一團。
宋衾把水遞了過去,蘇絡瞪他,拿著水壺猛灌了幾口。
“為了看朕的笑話,侍郎還真是不遺餘力。這麼鹹的東西也面不改色地吞下去。”
“不敢,不敢。”宋衾扯下來自己上彎的嘴角,“臣只是想著君無戲言,陛下不自己嚐嚐,又怎麼知道。”
“第五次。”蘇絡張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