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道,要在那頭貓的身上解開這個謎,那是不可能的事。
解開這個謎的關鍵,還在人的身上,而這個人,就是張老頭。
我已經在報上登了啟事,張老頭是不是會找我呢?
我在報上刊登的啟事,是以那頭貓已被我捉住這一點來誘惑張老頭來見我的,但是,現在那頭貓已離去了,張老頭是不是還會來呢?
我並沒有將這一點向白素說,因為怕白素引咎自責,無論如何,要放出那頭貓來,總是白素最初動議的。
我和白素,都不約而同地絕口不再提那頭老貓的事,我們都不願意再提它,雖然我們都知道,各自的心中,都在不斷地想著它,但是我們都裝出了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當天晚上,有兩個朋友來小坐,當那兩個朋友離去之後,夜已相當深了,我們送到門口,轉回身來,忽然發現牆角處,有一個人在閃閃縮縮,欲前又止,我站定了身子,路燈的光芒雖然很黑,但是我立即看清了那是甚麼人,我心頭怦怦亂跳了起來。
我陡地叫道:“張先生!”
白素那時,已走進了屋子,突然聽到我一聲大叫,她也忙轉回身來。
那在牆角處閃縮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認為唯一線索的張老頭!
張老頭聽到我一叫,身子震動了一下,在那一剎那間,他像是決不定是逃走,還是向我走來。但是我已經不再給他任何猶豫的機會了,我急速地奔了過去,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張老頭的神態很是驚惶,他有點語無倫次地道:“它……它在你們這裡?我已經來了很久了!”
我忙道:“張先生,你別緊張!”
張老頭仍然有點手足無措地道:“我……我……”
這時,白素也走了過來,笑道:“張先生,事情比你所想像的要好得多,請進來談談。”
張老頭猶豫著,但是終於跟著我們,走了進來。坐下之後,他仍然在四面張望著,看來他很急於想要見到那頭大黑貓,而且,他不安地搓著手。
我道:“張先生,你當然是看到了我的啟事之後才來的,不過,那頭貓已經不在了!”
張老頭震了一下,現出十分驚怖的神色來,我立時道:“你放心,你看看這客廳中的情形,這全是你那頭貓所造成的,在我們將它關進鐵籠的時候,我真想將它殺死的!”
張老頭聽到這裡,失聲叫了起來:“不,不能,你不能殺死它,它不是一頭貓!”
我呆了一呆,因為我不明白張老頭所說“它不是一頭貓”這句話是甚麼意思,因為那頭大黑貓,明明是一頭貓,只不過極其古怪而已。
我沒有繼續向下想去,因為我看到張老頭這時的神情十分緊張,我想他可能是神經緊張,所以講起話來也不免有多少顛來倒去的緣故。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當然,我沒有殺它,我們發現它聽得懂人的語言,我們想試圖和它化敵為友,將鐵籠打了開來。”
張老頭吁了一口氣:“他怎麼了?”
我攤了攤手,道:“他走了。”
張老頭站了起來:“對不起,他有甚麼得罪你們的地方,我來陪罪,既然他已經不在,我也要告辭了,再見,衛先生。”
張老頭已經站了起來,他是客人,在他表示要離去的時候,我也應該站起來的。但是我卻仍然坐著,並且搖著頭:“張先生,你不能走!”
張老頭以十分緊張的聲音道:“衛先生,你是沒有道理扣留我的。”
我微笑著:“你完全誤會了,我決不是扣留你,只不過是希望你留下來,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些問題,有關那頭大黑貓的問題。”
張老頭顯得更不安。我道:“你大可加心,那頭貓將我的家中破壞成那樣子,而且還抓傷了我的肩頭,我都放他走了,我們之間,實在不應該有甚麼敵意。”
張老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突然提高了聲音:“我實在不能和你說甚麼,真的,甚麼也不能說,除非我和他見面之後,他自己同意。”
我略呆了一呆,在中國語言之中,“他”和“它”聽起來是沒有甚麼分別的,是以我一時之間,也弄不清他是在指甚麼人而言。是以我問道:“誰?”
張老頭的回答卻仍然是一個字:“他!”
我還想再問,白素已插言道:“自然是那頭貓了!”
張老頭連連點頭,表示白素說對了他的意思。
我伸手撫摸著臉頰,不禁苦笑了起來,張老頭要先去和那頭貓討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