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於山門內。
不久,山門內傳出一聲朗朗大笑。
笑聲未落,只見一濃眉虎眼,繞腮黑髭的中年僧人邁步跨出山門,身後隨著剛才引路的小沙彌。
空月禪師一見盛百川又起呵呵大笑道:“彈指歲月,過眼煙雲,只道今生無緣得見盛施主,現得重睹丰采,欣悅無比。”
說時目光落在南宮康侯與沈謙身上,道:“盛施主,請與貧僧引見兩位施主。”
盛百川微笑著指著南宮康侯道:“這位是老偷兒刎頸之交,複姓南宮,名康侯,禪師應該多加親近才是。”
空月禪師道:“原來是南宮施主,貧僧慢迎。”
南宮康侯微微一笑。
接著盛百川又是與沈謙引見。
空月禪師手指著小沙彌道:“這是拙徒澄慧,身世悲慘,望三位以後多加相護。”
繼低喝道:“澄慧,還不拜見兩位前輩及沈少俠。”
澄慧一一拜見。
到了沈謙面前時,被沈謙一把拉住,微笑道:“你我一見就生親近之感,用此俗套幹什麼?”
南宮康侯大笑道:“謙兒,你算找著了伴了。”
空月禪師趁此用手一讓,道:“三位施主請入殿。”
五人跨入山門,只見古柏丹楓,遍植庭院,殿宇巍峨,禪房幽靜。
灰袍僧人,低眉合十,蹀行來往於殿廊,除秋風悲吟外,寂靜異常,令人不禁生出出塵離世之念。
沈謙與澄慧可以說是一見如故,投契異常,喁喁把臂低談,不覺進入大殿。
只見大殿東側有一三丈六尺高銅鑄普賢大士法身一座,巍然巨立,仰不可攀,雕鏤精緻,彷彿非人工所能鑄制。
沈謙不禁低聲稱奇道:“曩觀寺院,只見三佛分坐蓮臺,怎麼此間只供普賢大士佛身?”
澄慧軒眉一笑道:“我國三大佛教聖地為普陀、五臺、峨嵋,各奉慈航、文殊、普賢三佛,此習例使然。
不知何故,但峨嵋為普賢菩薩道場,各寺均然,非白水寺例外。”
沈謙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在下見聞淺陋,不勝歉然。”
說時,已進入空月禪師雲房落坐,奉茶已畢。
空月禪師笑道:“貧僧小寺中有素酒素席,卻無酒肉似嫌怠慢。”
盛百川道:“盛基本並非叨擾而來,禪師無須費事,昨晚在山麓偶睹一宗駭人見聞,或與貴派有所牽連,是以趨告一切,提防萬一有事。”
繼將昨晚所見詳盡托出。
空月禪師聞後,不禁一怔,面色沉肅忖思良久,才道:“這等江湖劫殺,屢見不鮮,就憑不知來歷四怪人疑心敝派,以莫須有之罪加之敝派。
事無佐證,他們亦屬徒勞而已,不過盛施主故人情深,德重心感,貧僧就此致謝了。”
南宮康侯冷笑道:“疏忽之念一起,恐怕峨嵋從此多事,以致橫屍遍地,血濺寺階,後悔來不及了。”
空月禪師初見南宮康侯時,見他形貌甚奇,穿著打扮更奇,不由留起心來,料知必是一武林異人。
自己行道江湖多年,知名之士無不熟知能詳,就無聽說有這形貌之人,更未曾聽過南宮康侯姓名,心中納悶不止。
只緣初見,不便詳問,後見他說話時,目光神光懾人,更是一驚,知他有因而發。
遂口喧了一聲佛號道:“南宮施主見責甚是,貧僧只是意在不變應萬變而已,這等武林妖邪,雖是窮兇極惡,辣手心毒,但絕不能捕風捉影,無端尋釁。
貧僧現仍不知為了何事,想必南宮施主明察入微,必知端倪,望乞詳告,俾使貧僧稟知掌門人,免危言聳聽之罪。”
南宮康侯又是一聲冷笑道:“禪師可是說老朽危言聳聽嗎?”
空月禪師道:“貧僧不敢,南宮施主請勿見疑。”
南宮康侯怒哼了聲,目光轉向窗外,眺望雲天,久久不發一聲。
這情景異常尷尬之極。
空月禪師一臉赧然之色。
盛百川則苦笑了笑。
沈謙恐弄成僵局,忙道:“家師冷麵心熱,習性如此,禪師不可見怪,在下昨晚曾見有一瘦長身形曾尋視了一眼被白骨釘形銷膚化之骷髏望了一眼後,向峨嵋山中掠去。
在下臆測此人必是劫走四怪人所擒之人與打出白骨釘同是一人,不知昨晚貴山有何異動否?”
盛百川敘及昨晚所見未提及此人,疏漏此點最為緊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