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我這次受傷……”
“怎麼樣?”
“同他有點關係。”
“請您說清楚一點。”
“刺我一劍的聖呂克先生,不就是國王的寵臣嗎?他刺穿我的胸膛的那一招,還是國王教給他的,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是國王暗中派來行刺我的。”
安茹公爵幾乎要點頭稱是了,他說道:
“您說得對,不過,國王總是國王。”
蒙梭羅說道:“一直到他不再是國王為止,對嗎?”
公爵渾身一震。他趕快改變話題:
“順便問問,蒙梭羅夫人也住在這兒嗎?”
“大人,她身體稍有不適,否則早就出來迎接大駕了。”
“她病了?真可憐!”
“是的,大人。”
“她是為您這次受傷焦急得病倒的吧?”
“開頭是,後來就因為這次搬家過分疲勞。”
“願她早日恢復健康,親愛的伯爵。您有一位高明的醫生。”
他站了起來。
蒙梭羅說道:“的確,親愛的雷米醫生把我醫治得真好。”
“什麼?您說的這個人是比西的醫生呀!”
“不錯,比西伯爵把他讓給我了,大人。”
“您同比西關係很密切嗎?”
蒙梭羅冷冷地回答:“他是我最好的,我甚至應該說,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親王掀起錦緞門簾,說了一句:“再見,伯爵。”
他把頭同時探出門簾外邊,彷彿瞥見一角女人袍子閃進了隔壁房間,比西突然間也在走廊中間出現了。
親玉疑心大作,他對比西說:
“我們走吧。”
比西沒有回答,匆匆忙忙地下樓命令隨從準備動身,他的行動這麼倉皇,也許是想不讓親王看見他臉上的紅暈。
公爵單獨一個人留在樓梯口上,就試圖沿著走廊,向他看見衣角消失的房間走去。
可是他回過頭來,發現蒙梭羅已經跟著他走過來,臉色蒼白而且倚著門框,站在門檻上。
蒙梭羅冷冷地說:“殿下走錯路了。”
公爵結結巴巴地說:“對了,謝謝。”
他懷著滿腔怒火走下樓去。
歸途的路程雖然很長,可是比西同親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到了公爵府門口,比西就告辭了。
公爵回到辦公室以後,只剩下他一個人,奧利裡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公爵看見他就說道:“我今天被丈夫嘲弄了一番。”
樂師說道:“也許也被情夫嘲弄了吧,大人。”
“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真話,殿下。”
“說下去。”
“請聽我說,大人,不過我要請大人恕我無禮,因為我這樣做完全是為大人效勞。”
“好吧,一言為定,我恕你無罪,說吧。”
“您上樓以後,我躲在院子裡的一個車棚底下張望。”
“阿!你看見什麼?”
“我看見出現了一件女人的袍子,我看見這個女人俯下身子,我看見她的脖子被兩條臂膀摟住;然後我的富有經驗的耳朵清晰地聽見一聲又長又熱烈的接吻。”
公爵問道:“可是那個男人是誰?”你認出他來了嗎?
奧利裡答道:“我無法辯認手臂,那手臂上戴的手套又沒有耳鼻可以區別是誰,大人。”
“不錯,可是手套總可以認出是什麼人的吧。”
“的確,我似乎是認出來了。”
“你認出來了,對嗎?說吧。”
“不過這只是推測而己。”
“不要緊,你說吧。”
“好的,大人。我覺得那似乎是比西先生的手套。”
公爵叫道:“是繡著金線的牛皮手套吧?”猛然間他覺得掩蓋真相的疑雲全部消失了。
奧利裡說道:“繡著金線的牛皮手套,對,大人,完全對。”
公爵又叫喊起來:“啊!比西;是的,比西!這個人是比西;我真是瞎了眼,不,我不是瞎了眼,只是我不能相信他居然這麼斗膽包天。”
奧利裡說道:“請大人注意,我覺得殿下的說話聲音大大了。”
公爵又罵了一句:“比西!”過去許多沒有注意到的事情,現在都清楚明白地呈現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