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加倍地注意動靜。
“有一個人單獨向前走,我覺得他是離開了躲在樹叢下面的一群人單獨走出來的。
“這個人一直向那小船走去,解了纜,上了船,那船就沿著水面向我們這邊無聲無息地滑過來。
“那船越來越近,我睜開眼睛使勁地透過黑暗張望。
“我覺得那人似乎是德·蒙梭羅伯爵,我最初認出他的高大身材,接著又認出他的陰鬱而輪廓分明的面貌,最後,等到他離我們十步遠的時候,我一點懷疑也沒有了。
“現在我對前來的救助和當前的危險幾乎同樣感到害怕。
“我一聲不吭,動也不動,躲在窗臺的角落裡,使他看不見我。船到了牆腳下,他把小船系在一個鐵環上,我看見他的腦袋從窗臺上探了進來。
“我禁不住輕聲叫喊了一下。
“德·蒙梭羅伯爵馬上說道:‘啊!對不起,我還以為您在等著我呢。’
“我回答道,‘我在等人,先生,可我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您。’
“伯爵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除了我和令尊,還有誰會關心狄安娜·德·梅里朵爾的榮譽呢?’
“‘先生,您寫給我的信上說,您是奉家父的命才來的。’
“‘是的,小姐;我早料到您會懷疑我的使命,我帶來了男爵的信。’
“伯爵說完使遞給我一張紙。
“我們既沒有燃蠟燭,也沒有點亮燭臺,以便根據環境的需要,可以在黑暗中自由行動。我從熱爾特律德的房間走到我自己的房間,跪在壁爐前面,藉著火光,開始念信:
親愛的狄安娜,德·蒙梭羅伯爵先生是唯一能夠救你出險的人,你目
前的處境十分危險。你應當完全信任他,把他看作是上天給我們送來的最
好的朋友。
以後他會告訴你我衷心希望你做的事情,以報答他對我們的恩典。
你的父親
梅里朵爾男爵
求你相信我,憐憫你自己,也憐憫我。
“我對德·蒙梭羅先生的反感在我心裡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東西,這種反感是本能的,而不是理智的。我所能譴責他的僅僅是一頭母鹿的死亡,而這對一個獵人來說,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於是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