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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新入盟的親王回答:“凡是羅馬聖教會需要我做的,我都願意服務。”

希科自言自語:“他媽的!憑我靈魂發誓,這些人躲在這裡談這些事,真是愚蠢透頂。為什麼他們不向我的顯赫的君主亨利三世老老實實地陳明這一切呢?這一切都十分符合他的心意。什麼迎聖遊行呀,苦行呀,像羅馬那樣根絕異端呀,像弗郎德勒和西班牙那樣火燒異教徒呀,都合他的胃口。因為對這位善良的君主來說,這是唯一能使他生兒育女,保有後嗣的辦法。見鬼!我真想走出神工架子,也去申請參加組織,安茹親王剛才的那番話,實在使我太感動了!繼續說下去吧,聖上的難兄難弟,高貴的蠢材,繼續說下去吧!”

說也奇怪,安茹公爵果真像是受到了鼓勵似的,繼續說下去了:

“可是,教會的利益並不是貴族的唯一目標,我認為應該另有一個目標。”

希科說道:“好!我也是貴族,同我也有關係。說下去,安茹,說下去。”

吉茲紅衣大主教說道:“大人,我們正在集中精神聽殿下講話。”

馬延先生也說:“我們一邊聽,一邊心中充滿了希望。”

安茹公爵用不安的眼光向教堂昏暗的深處探索了一下,彷彿想弄明白他的心腹話是否會落入外人的耳朵。

蒙梭羅先生明白親王的心意,他用一下微笑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使公爵放下心來。

安茹公爵說道:“我要詳細說明一下。一個貴族想到自己對天主應盡的義務時,”說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嗓門,繼續說道:“也應想到……”

希科提示他說:“也應想到他的君主,當然是這樣的了。”

安茹公爵說道:“也應想到他的祖國,他應當自問,他的祖國是否真正享有它應得的榮耀和繁榮,因為一個好貴族所享有的種種好處。首先來自天主,其次來自祖國,他是祖國的兒女。”

聽眾熱烈地鼓掌。

希科說道:“還有國王呢?對這位可憐的君主,難道提也不提了?我還以為會像人們經常說的,刻在朱維西的金字塔上的那句話:‘天主,國王和女人’呢!”

這時候安茹公爵突出的顴骨上已因興奮而逐漸出現狂熱的紅暈,他繼續說道:“我自問一下,我們稱為法蘭西的甜蜜而美麗的祖國,是否享受了它應有的和平與幸福?我痛心地發現並沒有。

“弟兄們,確實,我們的國家備受勢均力敵的不同意志與不同勢力的折磨,那是由於最上層的意志薄弱的緣故,最上層當局忘記了‘要造福黎庶必須制服一切’這個原則,只在心血來潮時才想起這個原則,而且往往想得不是時候,以致它的堅強有力的行動,得到的只是做壞事的結果;毫無疑問,國家的這種不幸,只能歸罪於法蘭西的國運多舛和君主的昏庸。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其真正原因,或者我們僅僅作了一些懷疑,而災難卻是千真萬確地存在的。我認為災難的根源,是法蘭西對教會犯下的罪行,或者是國王身邊的小人褻瀆宗教的言行,而不是國王本身的言行。先生們,在這兩種情況中,我,作為教會和王室的忠僕,不得不同你們聯合起來,因為你們正在千方百計地消滅異端,挫敗奸佞。先生們,這就是我加入聯盟,願意為聯盟效勞的原因。”

希科驚愕地睜大著眼睛嘀起來:“終於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正如我起初所想的一樣,他不是一頭蠢驢,而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安茹公爵的這一番表白,也許我們今天的讀者會覺得冗長無味,那是因為這場政治風暴已經過去三個世紀的緣故,當時的聽眾卻覺得十分重要,大部分聽眾都擠到親王身邊,以便不漏卻他的每一句話。因為公爵說話的意思越來越明顯,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低了。

當時的景象十分奇妙:二十五至三十個聽眾,風帽都脫了下來,露出高貴、勇敢、生氣勃勃的面容,閃耀著好奇的神情,在唯一的一盞燈的照耀下,圍成一圈。

他們身後高大的身影擴散到教堂的其餘部分,彷彿這裡發生的事與它們無關似的。

人群的中間,安茹公爵的臉色十分蒼白,突出的顴骨遮蔽住深陷進去的眼睛,嘴巴一張開,就彷彿一個骷髏頭咧開嘴巴在獰笑。

吉茲公爵開口說道:“大人,我感謝殿下剛才發表的這番演說,我認為我應該告知殿下,這裡出席的人,不僅忠於殿下剛才宣佈的原則,而且對殿下本人也忠貞不貳。如果殿下還有懷疑,會議的下面議程可以更有力地使殿下確信無疑。”

安茹公爵鞠了一躬,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