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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將碗端起湊到自己鼻尖,輕輕嗅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吃紫河車不是一天兩天了,多虧了紫河車,她面上的疤痕才好的如此之快。這東西珍貴卻不常有,別人怕血淋淋,她卻不怕。為了這張容顏,這些又算什麼?總歸最近連雞血也能斷了,她的容顏想必也更是美豔無雙,看來,是時候出來走走了。

蔣素素端起碗來慢慢品嚐佳餚,一邊的蝴蝶卻是強忍心中嘔吐之意。素心苑丫鬟房門口的雜物堆裡,正靜靜躺著一片布匹,瞧著應當是裹什麼東西的布料,正是一塊粗布,上頭沾了些暗褐色的汙跡。

……

夜裡怕著涼,露珠將窗戶掩了,留一絲小縫,既不會灌進太多冷風,屋裡也透氣兩塊。今日天氣清爽,倒也不必用冰了。天竺從外頭走進來,走到正準備就寢的蔣阮身邊,與她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話,蔣阮眸光閃了閃,微微一笑:“原是這麼回事。”

天竺也不由得皺了皺眉,夏研令人將自己誕下的死嬰送去處理了,卻陰差陽錯的被素心苑的人買了回來。那蔣素素便是吃的自己親弟弟的紫河車,一想到此處,便覺得毛骨悚然的駭然。

蔣阮道:“世上自有因果報應罷了。”

天竺道:“夏研隱瞞小產的訊息,難不成也想移花接木?”

“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夏研怎麼甘心?若是移花接木,豈不是顯得她心腸太好了些?”她將擋在眼前的碎髮別到而後,那耳垂越發顯得瑩白如玉。

“那姑娘……。?”

蔣阮搖頭道:“不必擔憂,她如今矛頭全在紅纓身上,紅纓何嘗不是牢牢咬住她?我們只管坐著看戲就好。”不到出手的時候,她不會貿然出手。

天竺想了想,便應著出門去了。

天竺出去後,蔣阮按了按額心,又坐著想了一會子事,才覺出有些乏了。起身便要脫了外裳上塌,只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且慢。”

蔣阮驚了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便伸手摸向枕頭底的匕首。

燈火陰影中走出一人,這人越走越近,在離蔣阮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便是一身黑衣也能穿出錦衣的風流優雅,容顏俊美無儔,不是蕭韶又是誰?

這樣不請自來,饒是蔣阮平日裡慣做笑顏的人也忍不住冷下臉來,怒道:“蕭王爺這是做什麼?宗室規矩便是這般教導的?”

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如今雖然她貴為弘安郡主,蕭韶卻是三十萬錦衣衛的頭領,當今錦英王府的當家人,輪品級,她還要差蕭韶一大截。然而今日蕭韶不請自來,不免令她心中心驚。加上平日裡蕭韶從沒刻意在她面前擺過架子,蔣阮也就將對面這人在大錦朝呼風喚雨的實力也給忘了。直到現在回過神,才意識到她方才的話有多無禮,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也不能收回來,索性大大方方的佯作生氣怒視著蕭韶,心中卻有些嘀咕。

蕭韶平日裡見慣了蔣阮進退從容的鎮定模樣,更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微笑的淡然,冷不防今日卻見了蔣阮炸毛,一時間倒也愣住了。他雖生在宗室,貴族子弟的禮儀從來不缺,可因為接受錦衣衛的關係,常年行走在外,也沾染了幾分江湖習性,是個不拘於世俗的瀟灑性子。如今更是將蔣阮視作自己人,到未曾想過對方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更沒考慮深更半夜的,一回頭屋裡就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會對蔣阮造成多大的驚嚇。想到這裡,蕭韶便生出些愧意,抿了抿唇,道:“是我考慮不周,抱歉。”說著便認真的去看蔣阮,見蔣阮眼中分明有心虛之態,卻還做怒視之態,又是一愣,只覺得有些好笑。

堂堂大錦朝的蕭王爺親自給自己道歉,蔣阮倒也不好在做什麼姿態。心中暗惱今日怎麼就沉不住氣了,平息了一會兒,才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和蕭韶都倒了一杯茶,道:“蕭王爺大半夜的闖人閨閣,想來定是有十萬火急之事。”

蕭韶只對她話裡的嘲諷恍若未聞,英氣的眉微微皺起:“你用了夏研送來的綢魚絲?”

蔣阮一滯,沒想到蕭韶居然是為這件事而來的。想來定是天竺將此事報與蕭韶了,天竺初到她身邊,蕭韶又是她的衣食父母,蔣阮也沒指望如今天竺對她忠心不二。點了點頭。

蕭韶不贊同道:“裡頭摻了香料,你不該如此莽撞。”

“天竺已經解了香料。”蔣阮渾不在意。當時為了令紅纓放下戒心,她便將自己用的那段絲線讓天竺解了香料,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

“天竺也會失手,難免意外。”蕭韶淡淡道。

站在窗外守著的天竺自小習武,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