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十多天了,就我所知和了解的,這個袁紹倒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他是袁家的偏房兒子,袁術就說過不承認他在袁家的合法地位,對人的地位非常看重。他不像袁術可以很愜意地躺在祖輩的大樹下乘涼,只好憑自己的本事來獲得別人的認同。袁紹深知其出身的弱點,因而極其注重自身的修養。東漢以孝治天下,袁紹喪母,以古禮守喪三年,又追服父喪,共六年,因而為人所重。袁紹去見許子將,散去賓客車馬,單身而行,這和曹操用武力逼許劭給他評價,真是截然不同。袁紹少年養名,以品行高潔名動天下,為將來一呼百應,成為討董聯軍的盟主,打下了堅實的政治基礎。
袁紹又好遊俠,因而結交天下豪傑,他有四個“奔走之友”:名列“八廚”的張邈,為友復仇的何顒,赴難不憚的許攸,仗義刺卓的伍孚。俗話說“物以類聚”,由此可以想見袁紹少年時的形象——清高正直、勇於赴難,其名聲遠在嫡子袁術之上。袁術曾嫉妒的說:“群豎不吾從,而從吾家奴乎”。天下豪傑豈能從無德才之人?基於他一貫的作為,開始進行自己霸業的袁紹,很注重網路人才,願意到他手下做事的人也很多。
可惜,袁紹在用人上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他太注重名聲了。他喜歡得都是那些有名氣計程車族名人,只要這個人有名聲,他就接納,而不是擇而用其優者。這樣做,只能表示他能禮賢下士,卻真不會用人。求名的結果,就是在一些注重實用的人才眼裡,比如郭嘉,荀彧等看著袁紹假,不足以成大事。這個傢伙聽人之言也是不分好壞的,誰說都聽,結果是一個都沒有聽進去。
他手下重用的人都有一定的本事,可是派系鬥爭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因為這些人都是名士,是名士就有臭架子,就清高,就需要你去尊重他。都擺架子,就有黨派之爭。可袁紹大概覺得這樣更好,有利於他利用,竟是默許這些謀士間的鬥爭。卻不知道,這正是他招禍的源頭。哼,亂世和清平盛世是不一樣的,一個精明的主子在清平盛世可以利用大臣之間的矛盾來遏制某一方的勢力坐大,以達到平衡;可亂世中這樣做就會讓自己陷於很被動的地步,不能明白誰是誰非,不能兼聽則明,是為人主公的大忌。所以,郭嘉和荀彧他們才將袁紹看扁了。
而在一些人眼裡(包括孔大先生),袁紹有三個優點:一、寬仁從眾,天下所服;二、臨危吐決,智勇邁於人;三、世布恩德,天下受其惠。這三點是荀諶說的,用這番話,讓韓馥乖乖交出了冀州。這三大優點,落在實處,就是三大缺點:一,外寬內忌,政失於寬;二,好謀無斷,優柔寡斷;三,禮儀繁多,好為虛事。看袁紹用兵,重勢而不重詐,典型的謀定而後動。顯而易見,袁紹是沒有看過孫子兵法的,至少我這樣認為。又或許,他不喜歡用謀略戰勝敵人,而喜歡以勢壓人吧。
建安二年的袁紹有點心煩。這個心煩:公孫瓚始終沒有拿下來,還在那裡對峙著;青州的大兒子發展的不錯,可惜好像不會管理,弄得有點亂;曹操這個混蛋,離開自己後,居然發展的這麼快,已經要威脅到自己了,可目前簡直抽不出手來對付曹操。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煩。煩的結果是有點頭疼。自己頭疼不說,這個最愛的兒子也在鬧病,真是煩。這日,聽說那個德祥藥房的神醫老闆來了,袁紹馬上命人去找來,可家人回報,神醫沒時間來,看病的人多。袁紹一愣,才反應過來,家人肯定沒有說讓其來看病。喲,這個神醫有點架子。
等袁紹的家人再次找來,明著說請神醫進府看病,我才放下架子,跟著他來到袁府。當然,傲氣還是有點的,不可能一來就卑躬屈膝吧?雖然,我有這個打算。嘿。袁紹正一臉苦相地聽一個人說著什麼。這個人是誰?我正在猜疑時,袁紹已經看見了我。我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他。袁紹是個年近五十的人,不過,看起來比袁術還年輕些,應該是保養得不錯,也和他年輕的時候練武有關係吧。他的確沒有曹操那種霸氣,更多的是一種世家子弟的雍閒氣質。不過,他的眼睛盯著一個人看得時候,還是很有威懾的力量,讓人不自覺地避開。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袁紹幽幽開口:“你就是那個神醫嘍,年齡果然不大,倒是架子有點大。”我一聽,噢,今天袁大人心情不太好。我上前恭敬地施禮(這傢伙喜歡這調兒):“大人恕罪。小人是個大夫,又有點虛名,找上門的人多。大人派的人只說讓小的有時間來府上,小的會錯意,以為大人不過是讓小的來說說話,可手頭還有幾個病人,所以怠慢了大人,實在是小的該死。”
袁紹看我如此恭敬,也放緩了臉色:“算了,也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