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兵士下了自己的兵器,呆呆地看著媯覽的屍體被兵士搬了出去。我們也不再說話,靜靜等待外面的訊息。沒一會兒,外面的喊殺聲就沒有了,孫高叫門進來,朝孫詡施禮:“大人,外面的叛兵已全部收拾了,屬下請大人指示。”
孫詡也不再多說什麼,命令士兵將戴員關押起來,朝我一行禮:“子云兄先去歇息吧,我去處理後面的事情。”
我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本想開口請他放過兩人的家眷,想了想,又算了。孫家人的火爆脾氣就這樣,每次殺人,基本上都是全家滅絕。就這個問題,我也說過幾次,孫策的回答是:不可留患。唉,江東自古就有捨命的義士,報家仇的習慣。所以,我見多了,也就閉口不談了。望著孫詡急步走過的身影,我還是不忍心,叫住了他:“叔弼,外面的軍士不過是受人指使,能放過,就放過吧!”
孫詡一笑:“子云兄還是這樣仁慈。好,我聽你的,只要不是為首者,我不殺就是。”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我只有苦笑了,這些人就是逃過今日一死,這終生的苦役也是免不了了。我嘀咕了一聲:“對不住了,你們不要怪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正卷 運籌帷幄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聖地靈蛇(上)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六十七章聖地靈蛇
我雖然也在製造死亡和痛苦,可那是暗地裡的責任。在江東人士眼裡,我可是一個不喜見血的大夫。這個仁善的名聲我要保持到底,因此,對孫詡邀請我參與對戴員等人的審問,不僅沒有絲毫興趣,反而避而遠之:“叔弼,作為一個經商四方的大商人,最怕的就是樹立敵人。這次曲阿風波,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要真的感激我,千萬不要對外人說是我發現了這個陰謀,否則,我可就惹上仇家了。這個是戴員他們聯絡劉太守的信件,我正是截住了它,才能發現這件事。至於我嘛,可不願意看殺人的場面,再說我還要去南方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明天就走。走前,就不去你府中辭行了。”
孫詡一臉鬱悶:“子云兄,你可是詡的救命恩人,就這麼走了,詡對兄豈不是無禮之極?再說,兄也長時間沒來江東了,這次來也不去見見兄長他們,說走就走,兄長要是知道了,詡該如何交待?我要捱罵了。”
我笑了起來,調侃他:“救命恩人?我說叔弼,伯符見我也不會說這四個字,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如果不是我,而是公瑾兄為你解圍,你也喚他作救命恩人?或者說,我在你眼裡,始終是個外人,比不上公瑾兄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喚我子云兄,不過是出於禮貌?”
孫詡一聽,急了:“子云兄怎麼這麼說,我當然是當你是兄長般敬愛,斷不會有任何不同於公瑾兄的念頭。兄要是不信,你可問問兄長他們,我何時不把子云兄當兄長看待的?”
看著著急得幾乎一頭汗的孫詡,我在肚子裡嘆了口氣,安慰他:“看你急得,我不過是開你一個玩笑。你是孫詡,是孫伯符的三弟。我是伯符兄的生死之交,我待伯符如兄,待你如弟。你既然一直待我為兄,那我問你,你可聽說,做兄長的可以坐視弟弟遇到危險而置之不理?我不過是盡了一個兄長的責任,你以後斷不可再說什麼救命恩人之類的話。明白嗎?”
孫詡用力點頭:“我明白了。可是,兄長也不用這麼急著走吧?再留幾日可好?”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呀,不要這麼感情用事。我再教你,做一個成功的將軍,切忌感情用事。因為一時的感情用事,就有可能導致你指揮失誤,會失敗的。而一場戰爭的勝負,或許就是導致你生命的結束,甚至國家滅亡的原因。”
望著被我這樣一說,不知道該怎麼挽留我的孫詡,我笑著說:“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這幾天要儘快處理完曲阿事件,還有這次事件帶來的負面影響,恐怕也沒有多少時間來陪我。而我呢,要去南邊採辦一些珍貴的藥材,時間上也不能多耽擱。所以,這次就不留下陪你了。等我下次來的時候,多留幾天好了。”
孫詡想了想,也只好嘆氣點頭:“既然子云兄這麼說了,我也只好聽命了。我們可說好了,你下次來,一定要多留一段時間。”
我連連保證:“我說話算話。叔弼,弟妹素有才智,在為人處事上,你要多聽聽她的見解。說句不中聽的,夫妻才是最知心的人,也才是最關心你的人,比任何人都靠的住。這次事件,我也是先去見了弟妹,是她果斷命令孫高他們聽從我的安排,才能如此迅速地平息了這場叛亂。在智慧的表現上,沒有男女之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