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急忙對高順笑道:“子云才被我們修理了一頓,可能失禮了。子云,你怎麼得罪新夫人了?還是看見美人就沒魂了?還不向清安將軍賠禮?”
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渾身發冷,努力想擠出一絲笑容,卻擠不出來,上前走了幾步,看著高順,哆嗦了半天嘴皮子還是說不出話來。
我如此反常,讓高順從不快中反應過來,急忙來到我面前:“子云,病了?還是……”
我喃喃道:“高大哥,你闖大禍了。”
看著面前一群漲大的面容,我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哭了出來。這下,已經慌神的眾人就更吃驚了。郭嘉聯想到我在龐統身上的反常,他皺緊了眉頭,坐在我對面:“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
狠狠搽了一把眼淚,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一個人也扛不下來了:“我本想自己把事情解決了,到了這一步,也只好拉你們一起下水了。”
郭嘉起身伸手拉我:“回家慢慢說。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我摔開他的手:“清安兄必須知道這件事。就算沒我們什麼事,他也脫不開干係。”
郭嘉默然了,嘆氣坐了下來。其他人,包括高順都沉默著等待我說出驚天之語。我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著高順一字一句道:“高大哥,你的夫人姓孫,名月。”
高順陰沉著臉:“她說她叫尚月兒。”
我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龐統道:“尚香姑娘也姓孫,全名孫仁,字尚香。”
龐統“撲通”,也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了。
既然說開了,我就接著說:“孫月是伯符的堂妹,家中出了點小麻煩,被孫尚香拉出來……散心。唉,總之,兩位姑娘從江東溜出來,想去我的無憂山莊,在右北平遇上了亂兵劫匪。混亂之中,兩人失散,尚香有點自保的功夫,跑了出來。她尋不到月姑娘,就到了山莊。半個月後,我接到了山莊的急信,這才從荊州趕了回來。”
高順神情木然地坐回到座位上去了,眾兄長則用同情,無奈,驚異的目光看著他和龐統。過了好一會兒,郭嘉衝我吼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大家?什麼遠房的表妹,什麼脾氣不好,你,你有沒有把我們當兄長看?”
太史慈過來拉起我,看著郭嘉說道:“不怪子云,他是不想讓我們操心。他說了多次,不讓士元和尚香姑娘交往,是我們一直在誤會他。”
我捧著頭道:“要不是孫尚香一直堅持找到月姑娘的下落才走,我早把人送回江東了。我真不想讓你們摻和進來,畢竟她的身份太過特殊,我要確保她的安全。剛才我還在打算,編造孫月出現在荊州的謊言,騙走她,可現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高順呆立了半天,這個時候才說出話了:“孫月,尚月。怪不得開始她不願意。”
我瞪眼了,人家不願意,你強迫來的呀。可是,想出口的埋怨我又收了回去,這事也怪不得他。我們就這樣傻了好長時間,張遼才道:“可人已經是清安的夫人了,這事,怎辦?”
郭嘉已經回過神來了,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龐統道:“按子云說的,先把孫尚香騙回去再說。還有,送走了孫尚香,清安要把這件事要稟報主公知曉,雖然孫月只是孫策的堂妹,也不能瞞著他。至於孫月,也好辦,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清安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嫁給自己的恩人也是天經地義。她自己沒有說出身份,江東人也說不出我們的不是。”
我呻吟了一聲:“可是,我想還是把真相告訴尚香,反正孫月沒有生命危險,她也可以回去了。免得日後她怪我騙她,她的脾氣我可受夠了。”
郭嘉搖頭:“這個,只要你有把握她聽了後會走,就隨便你了。”
典韋過來問:“那你們準備把孫尚香的事瞞著主公?”
郭嘉想了想:“不,要告訴主公,只是把人送走之後再說。我想,主公能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
我苦笑:“大哥,尚香可是伯符的親妹妹,要是主公打她什麼主意,比如當人質之類的,我對不起伯符不說,依伯符的脾氣,還很可能發兵要人……”
郭嘉打斷了我的話:“你胡說什麼?主公比我們更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我不讓現在告訴主公,是因為主公不知道更有利。這樣,孫尚香和孫月在我們這裡遇到危險的事情,主公根本不知道,江東真要計較起來,我們能佔理。”
我臉上發燒了,我怎麼就想不到這個:“三哥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這就回去說服孫尚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