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同諸位大人說說你知道什麼,就比如說東宮裡搜出來的那些軍械,你又知道什麼?”
裴炎意有所指的問道,目光隱含深意。
趙道生心裡一緊,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他以後如何就看今日的表現了。
“這……”
趙道生怯怯的看了司馬奕一眼,神情裡透出幾分害怕。
“無妨,諸位大人再次,你但說無妨”
趙道生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開始回憶。
“那些軍械小人不清楚,只是有天小人起夜的時候,無意見看到殿下他……殿下他指揮著一些侍衛往東宮裡送一些東西,但是小人真的不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
趙道生不斷搖頭,神情痛苦掙扎,說是不清楚又好像明白點什麼。話語裡含糊不清,描述的場景撲朔迷離,隱約間揭露出來的東西卻又令人深思。這下所有人看著司馬奕的眼神裡都帶了幾分懷疑,原本篤定的人心裡產生了動搖,難道真如此人所言……
司馬奕心中暗歎這背後之人算計人心之準,話說的太清楚明白反倒讓人懷疑,如趙道生這般言語含糊,似是而非反倒讓人多生揣測。
“對於此人所言,殿下可有何解釋?”
裴炎滿意的看了一眼趙道生,隨即看向司馬奕。
“孤只能說此人一派胡言,說不定便是此人藉著孤的寵愛聯合外人想要陷害孤”
司馬奕一臉怒氣,嚇得趙道生下意識僵住了身子。
“難道諸位大人寧願相信這微賤之人一面之詞,反而來質疑孤的話嗎?”
司馬奕嚴厲的質問起主審的三人。
“這……”
三人面露為難之色,其實人證物證已經擺在了眼前,若是換成了一般人,早早就定下罪來,只是雖說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不過是一句口號而已。所以司馬奕堅持不肯認罪,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也是毫無辦法。
“既然是這樣,我們只能將此事稟報給陛下娘娘,恭候二位聖人的裁決,殿下您看如何?”
事已至此,三人又將決定的權利推了回去這般不討好的事也是難做。
司馬奕點點頭,他只能期待李治能在中間多給他留些轉機。
“三位大人且慢,小人還有話說!”
這時候,原本低頭沉默的趙道生突然開口,裴炎臉上一閃即逝的喜色隱去。
司馬奕暗道糟糕,只怕此人又要給他出么蛾子了。
“明崇儼大人之死是殿下下的手,這是小人親耳聽見的!”
當下眾人皆驚,司馬奕臉色鐵青的看著趙道生,殺意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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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80年,李治無奈下令三司會審太子謀逆案,然太子最終未能洗脫罪名,被廢為庶人,在長安拘禁一年多後被流放到偏僻的巴州。
冬月十一,長安城裡大雪飛揚,銀裝素裹,白雪皚皚,整個長安城白茫茫的一片,皇城也被覆蓋在這漫天雪色裡。
甘露殿裡燒起了炭火和地暖,整個宮殿裡都是暖意融融的,案几上的花瓶裡還插著剛剛從梅園裡採擷來的白梅,花瓣上還帶著可人的露珠兒。
急促卻壓抑的咳嗽聲從厚厚的帷幕裡傳出來,伺候的宮人臉上都隱隱帶著憂色,這個冬天陛下的身體更差了,他們也為自己將來的前途感到擔憂。
“咳咳咳……”
中年男人一身明黃,越發襯得臉色不正常的蒼白,雙眼無神,眼白的部分還帶著血絲,袖子裡空蕩蕩的,消瘦的不似常人。李治靠坐在床榻上,手上還拿著今天剛剛送上來的奏摺,儘管他現在已經感到很疲倦了,但是他還是強打精神批閱奏摺。
太子被廢,政務又重新積壓到他手裡,為了不讓武氏再有插手朝政的機會,他只能事必躬親,整個人消瘦的愈發厲害,便是這樣,他也感覺到了朝堂上的力不從心,一日勝似一日糟糕,可是他的身體……李治隱隱感覺到自己恐怕大限將至。
“陛下,娘娘和英王殿下來看您了”
陳公公從門外走進來,走到李治身邊道。
“不見,不見,讓他們都會去”
李治一臉不耐煩,他知道武氏的目的,無非是想讓顯兒繼承皇位,只是憑旦兒的性情根本就不適合這個位置,但是武氏根本不會讓別的妃子的孩子繼承這個位置,李治越想越是憂慮,如若賢兒還在便好了。
“諾”
陳公公見李治發怒,也趕緊退了出來。